,他还是有些害怕陈贰,眼下身边一个大人都没有,他就不敢上来夺,只能隔眼巴巴的看。
陈贰放柔语气,问狗蛋:“小子,想喝汤,就要说实话,到底是谁把你抓成这样的?”
狗蛋想起自己亲娘的叮嘱,立刻警惕起来,把嘴捂的严严实实的。陈贰见他眼睛还在自己碗里,便故意晃晃碗,让那些虾油亮晶晶的转了一圈又一圈,惋惜道:“可惜了,这么好喝的汤,要是淋在豆面上,热乎乎的喝一大碗,啊,真是棒极了,但是狗蛋,你不想喝,对吗?”
狗蛋愣愣的摇摇头,又立马点点头。陈贰见壮,故意捞起几丝晶莹剔透的萝卜,放在嘴里细细的抿。
狗蛋抹了抹口水,想了一会儿,横下心对陈贰小声道:“姐姐,我告诉你,但是你不能告诉他们是我说的。”
就在此时,门口涌进来几个拉架的邻居,吵吵闹闹的插在了几个女人中间。
村长老头一边叹气一边背着手看,他抬眼两个孩子傻乎乎的坐在门槛上,念了一声作孽啊就慢吞吞的踱了过来。
狗蛋的心思全在陈贰的手里的碗上,浑然不觉有人靠近。汤实在太香,狗蛋咬了咬嘴唇,小声道:“是栓柱那手指甲划的,他想抢我的煮鸡蛋,我不肯,就被他打了。我娘说,栓柱他爹混的很。正好她早上在你姑姑那里受了气,干脆就赖到你们头上,说不定还能捞个好看的女婿。”
“你说什么?”
头顶上传来一声怒喝,陈贰抬头一看,村长气的胡子都飞了,转头对三个正在对骂的女人吼了一声住嘴,院子里一时安静下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村长瞪着眼看向狗蛋,敲着拐杖问:“狗蛋,你要说实话,说了实话,村长爷爷就不罚你。”
狗蛋哇的一声吓哭了:“村长爷爷,都是我娘让我赖到陈二丫身上的,不关我的事!”
一听到他哭,狗蛋娘立刻冲了过来,她还不知道狗蛋已经交了底儿,还在嚣张的咒骂:“你个死丫头又要做什么!”她说着,抬起手就要打陈贰的脸。
陈贰此时已经镇定下来,一闪身躲过她的巴掌,躲到村长后面假哭:“她打我……她打我……我什么都没干……”
见村妇实在欺人太甚,村长肺都要气炸了:“李金凤!你再闹!你儿子什么都说了!”
村妇脸色一变,狠狠的掐了一把狗蛋,狡辩道:“村长,他就是个吃屎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别听他胡说,陈二丫拽了狗蛋,这是好多人都看到的。”
陈贰继续假哭:“我就……我就拽了他一下,就被姐姐拽走了……不是我……”
“够了!”
早上闹了一场,接着又是一场,村长气的犯晕,哆嗦着指着人群中一个矮小的男人道:“把你媳妇领回去!不要让她在这丢人!”
眼见着季春花脸上的得意,村妇不肯罢休,耍赖道:“村长,你可不能这么偏心,陈二丫是个傻子,她说的话不算数!我们也不要多了!就村头那块地!不然就让季莲生入赘!”
季春花脸色一变,连呸了好几口:“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看你不是想要地,是想让我们家莲生给你做上门女婿!你那姑娘傻大黑粗的,一脚踹不出个屁,倒是你,三天两头的趴在我家门外看,我看不是你那闺女看中莲生,是你自己想老牛吃嫩草吧!”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村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在原地站了片刻,咬了咬牙就要冲上去跟季春花拼命。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刚才那个矮个男人突然冲了出来,结结实实在村妇脸上抽了两个耳光。
矮个男的脸涨成了茄子,憋了好一会儿才挤出四个字:“我……我要休妻!”说完头也不回的甩门离去。
一向窝囊的丈夫居然要休妻,村妇脸色瞬间白了下来,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季春花,拉着狗蛋追着那男人就奔了出去。
闹剧到这里告一段落,人群终于渐渐散去,村长安抚了几句季老太,也摸着胡子摇着头走了。
自从季家两个当家的男人去世后,季老太和季春花这种事经历的不少,除了生气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倒是陈贰,窝在院子的旮旯里,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
村里人嘴上不说,都盯着季家的孤儿寡母欺负,算盘甚至都打到了季莲生头上。如果还装成个傻子,怕是还没等季莲生动手,她自己就先被欺负死了。
陈贰抬眼看了一眼收拾完院子往厨房走的两个女人,把心一横,站起来大声道:“姑姑,姐姐,我病好了,我都想起来了!”
她话音未落,只听啪嚓一声,季老太一个没拿住,手里的碗掉到地上摔的粉碎。
三人对着碎碗呆立了片刻,季春花先反应过来,扑上来就是一个熊抱。
“我的好妹子!你说的真的吗!娘!真是老天开眼!咱们的心愿终于成真了!二丫的病好了!”
季老太终于缓过神来,她刚露出一点喜色,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立刻又收了回去,她拧着眉毛看着眼神灵动的陈贰,脸色渐渐沉下去,比刚才还要难看几分。
“花儿,你过来坐好,”季老太一把将季春花揪到身后,板着脸从头到脚的把陈贰打量了好几遍,盯的陈贰都有些发毛了,才问道:“丫头,你说你好了,那你叫什么,父母是谁,家在哪里,怎么来季家的?“
陈二丫本来就是从人贩子手里买的,对她的身世,季老太都并不十分知道。有原著的加持,陈贰自己又加上了点家里以前是开酒楼的设定,虽然答的磕磕巴巴的,但从季春花的表情看,陈贰应该是过了关。
季春花已经盛了一碗面吃的精光,她双眼放光:“怪不得!怪不得妹子你的手艺这样好!真是菩萨保佑!真是菩萨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