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一旁的小不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问道:“发生什么事啦?”
姜意捂住了它的嘴巴,将食指放着嘴唇处,朝它“嘘”了一声。
“快来人啊,救命啊,有人入室抢劫了!”
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听得人心惊肉跳。
莫非是那江洋大盗?不过这个偷盗本领属实差了点,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姜意本想待这阵嘈杂过去再出门看看,没成想,自己的窗户在下一刻就被猛地打开,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靠!都偷一遍?要不要这么嚣张?
屋里没点灯,姜意搂着小不点往床里面靠了又靠,心里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你是谁?为什么要从窗户上爬进来?你这样很不好哦。”小不点突然张口道。
姜意:惊!小祖宗你在干什么?悬赏一万灵石的能是什么好货色吗?
窗边的人轻笑了一下,紧接着“嚓”的一声,火折子亮了起来。
暗红的光下,依稀能辨别出来这是一个男人的面孔,下半张脸被黑巾死死蒙住,只露出了一双眉毛和眼镜。
和布告栏上的江洋大盗长得不一样,他眉毛似剑,眼睛狭长,玩笑意味甚浓。
那人逼近两人,姜意连忙捂住了小不点的嘴巴,生怕他又说出什么童言无忌的话,眼睛紧紧盯着男人,不敢出声。
男人周身散发着杀戮之气,姜意相信她敢叫出来他就敢掐死她。
“别暴露我在这里,我不杀你们。”说完,看见姜意狂点头,他立马快速藏在了柜子里。
须臾,急促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客官?客官?”
姜意听出来了,是给她们办理入住的小二的声音。
重新理了理衣襟,点了灯,姜意过去打开了房门。
门口站着小二和三四个官兵。
“何事?”姜意表情没有任何异常,语气也是淡淡的。
“害,就是隔壁客官说是本店有贼人出没,听说是那个江洋大盗。”他将声音压低了,这种事说出去毕竟不好听,有损店家形象。
只怪那江洋大盗太过猖獗,现在鹿县每个时辰都有官兵交替巡逻,所以听到动静才来的这么快。
“客官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员出没?官兵大人们在这,您尽管放心大胆地说,肯定会保证你的安全的。”小二提高了音量。
“没有。”姜意还是那副神情,眼神却瞟着柜门。
那小二无视了她的眼神,笑呵呵地道:“那就好,客官您好好休息,好好休息。”还十分贴心地把门给带上了。
真的看不懂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嘛?她暗示的都这么明显了……
深吸了一口气,姜意认命地回到了屋内。
柜门打开了,男人高大的身躯钻了出来,也不知道他刚才是怎么这么利索地进去的。
“后会有期。”男人弯了弯眼睛,只道了一句,便又从窗口翻了出去。
姜意扒着窗户看去,飞檐走壁,还真是个高手。
不过谁要和你后会有期,后会无期才是真。
经历了一场小小的波折,姜意再无睡意,天边泛白,旭日东升。
下了楼,姜意带着小不点准备去吃点早饭垫垫肚子。
一楼大厅里围着三三两两的住客谈论着什么。
“害呀,死了,听说眼睛被挖出来了,昨天那个哭声,瘆人的要命。”
“真的假的?我的房间就在他隔壁的隔壁……”
“那还能有假?我有个亲戚就在衙门任职,今天早上他亲口跟我说的。”
“那这店还能住吗?我可不想惹上这种事情……”
“就是就是,趁现在咱们赶紧退了房,快些走吧,万一那江洋大盗重新回来了,说不定下一个受害的就是你我了……”
几个人说着就去柜台嚷嚷着退房,一有开头,后面就接着排起了退房长队。
人心惶惶,谁也不敢在住下去了。
姜意却不以为意,退房可是要扣七成房钱的,亏大了好吗。
难不成这大盗只逮着这一家店薅羊毛?他要是盯上了谁,跑到哪里有用?
出了店门,姜意带着小不点坐在了一家包子小摊里,热乎乎的油茶和刚出锅的热喷喷的包子,搭配起来简直一绝。
快收摊的时间,这会小摊的客人已经没那么多了。
姜意一边吃一边和老板搭话。
一对夫妻,两人都是和和蔼蔼的模样,看起来就容易让人亲近。
“大姨,鹿县最大的码头在什么地方啊?”一口将剩下的油茶喝完,姜意又点了一屉包子。
那个老板娘脸上虽然有皱纹,但是笑起来确实好看的,“小姑娘不是鹿县本地人吧?咱们鹿县最大的码头就在东街的尽头,走到底就能看见。”
“不过你可不要在那边多留,那边很不安全的。”
老板适时地插了一句嘴,倒是让姜意疑惑起来。
码头是经商贸易的重要地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人多的地方会有什么危险?
“为什么啊?”姜意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那个码头是虎哥罩着的,一般人不能过去。”老板娘小声的说着,一边还要忙活手里的活。
“虎哥是鹿县的地头蛇,是县长的亲侄子,坏事做尽,你一个小姑娘家去那里不安全……”
姜意听明白了,她想打通这条路,首先要解决虎哥这个难题。
吃完拍了拍手,姜意顺着老板的提示,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