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心疼,也不亏。
正欲揽她,又见苏倾河掏出一个物件,道:“柳叙在你遇袭的地方附近查到了一枚柳叶镖,你看是不是被它伤的?”
晏闻遐看都不看,心不在焉答应。
苏倾河再次避开他伸来的手,皱眉:“可你上次说是流星镖啊。”
晏闻遐顺势一晃:“阿倾,我头晕。”
苏倾河赶忙扶他坐到床边,又继续道:“我把能查到的人都查了,根本没有一个像你说的刺客,就算用了隐身符也不可能没有痕迹的。”
晏闻遐眉棱不由微抖:“查不到便不查了。”
“不行,我要再看看你的伤口。”苏倾河说着就开始解他的外衫。
绷带一圈圈褪下,微凉的细指在伤口附近盘绕,见他神色有异,苏倾河问:“还觉得疼吗?”
晏闻遐摇头。
不疼,但心累。
苏倾河看过一圈,皱着眉自言自语:“我怎么感觉这伤口有点不像一次伤的……”
额角青筋一跳,晏闻遐再顾不得什么伤不伤,一把将她吻住。
再查下去,真要穿帮了。
再忍下去,也真要疯魔了。
脊背撞上床板,苏倾河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的力气竟如此地大,慌张喊道:“小心别撕了伤口!”
晏闻遐一边压着她,一边召唤起许久未出窍的佩剑:“去外头巡一圈,若还有想趁本君重伤时兴风作浪的,可直接就地正法。”
随着溯冥剑呼啸而去,一道隔音结界也在门外凝结。
他控剑拈诀的动作娴熟异常,苏倾河终于反应过来:“你骗人!”
不管是让权还是受伤,都是他故意的!
“阿倾,”晏闻遐安抚地吻她,“身处负衡据鼎的位置,我行事难免真假参半,但待你之心,绝无半分虚饰。”
苏倾河起初连连锤他,对方偏偏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柔情似水的嗓音一声声唤着,简直比蜜糖还要腻人。
戴着玉镯的手被他执起:“别拒我了,成吗?”
胸腔震动,心脏剧烈蹦弹起来,几乎要飞出胸膛——他好像又变冷了,更准确地说,是她变热了。
苏倾河颤缩着道:“晏企之,我好像神力不稳。”
“哪处不舒服?”
“热,口干,浑身发软,心也跳得厉害,我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苏倾河一五一十道,“好像有点走火入魔。”
空气骤然一沉,晏闻遐眯眼看她:“你管这叫走火入魔?”
“不是吗?”
心无杂念,一派天真。
晏闻遐忽然意识到,在神女琉璃的记忆里,她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一人,夫妻之间也不过是尽双修互补的义务,难怪每每在情浓之时推拒异常。
他不知作何表情,只把小姑娘搂紧了些:“交给我,莫怕。”
苏倾河本以为他有法子驱魔,等素帘落下时才终于意识到,这个男人从善如流答应的事,肯定没那么简单。
箭在弦上,已经由不得她反悔。金银珠串叮当乱响,对上那幽沉的目光,苏倾河想要推他,反被更用力地按住。身上那条裙子明明很难穿上,但随着绳结挑开,竟轻而易举就滑到了地上。
他温柔牵引着她逐步深入,潜藏的身体记忆渐渐被唤醒,像是脱了水的鱼遇上甘泉,不自主配合起来。
这种感觉,并不难受。
然而,把小白花诱骗到手后,他便撕下斯文的外表,直接从君子退化成了饿兽,将这几日欠下的账一并讨了回来。
屋外日上三竿,归鹤楼内依然帘帷不卷。溯冥剑酣杀归来,并未得到主人一句夸赞,只能悻悻然自己洗去血迹,乖顺立在门边。
苏倾河一睁眼就愤然反抗:“晏老五,你个欲求不满的大混蛋!”
晏闻遐轻笑:“夫人可都想起来了?”
“没有!”
“那便再回忆回忆。”
锦被下,环在腰间的手臂悠悠收紧,大有无尽无休的架势。
“你敢!”
“有何不敢?”晏闻遐贴近她耳廓,用一本正经的口吻道,“为夫精力尚可,夫人大可放心。”
苏倾河猝然把脸埋进被子,不肯看他。
不知者无畏,她失忆的时候都说了什么不害臊的鬼话!
“夫人近日巡察四海,日夜操劳,既批折子又解民忧,”晏闻遐隔着被子揉她,“为夫分忧至此,想要什么封赏?”
回忆自己半个月来创下的累累功绩,苏倾河呜咽出声:“你就不能拦着我一点!”
晏闻遐颇为夸张咳嗽一声:“手伤着,拦不动。”
苏倾河被他的厚脸皮惊呆了,把被子骤然一掀:“别以为我还是那个不知道你苦肉计的傻子!”
晏闻遐搂她入怀:“傻子现在可会穿衣了?”
腰酸背痛,四肢无力,骨头都要散架了,甚至连灵力都有些亏,被折腾成这样,怎么可能还有力气自理?
苏倾河在心里骂了无数遍,一边任他服侍,一边道:“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我了?”
苏倾河点头,瞧见那副欠揍的笑,半羞恼半娇嗔地搡了他一下:“别瞎想!我是梦到前世去魔域找你了,你赶我赶不走,就吓唬我,让我给你捶背倒酒,还用九重泉阵关我!后来我俩和好了,那帮老顽固又来棒打鸳鸯,要不是我机灵进了九溟,你……”
话到嘴边,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这个衣冠禽兽的混蛋,怎么这么让人心疼啊。
晏闻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