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疾苦的孩子十分早熟,无需耳提面命,自己就很上进努力,拼命地武装自己,以期在之后的日子,能够为自己、为自己在意的人撑起一片辽阔的天空。看着他们拼命练习的时候,总会让人情不自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说不省心,是因为,用得到你的时候,一口一个“千老师”、“千大人”的喊着,小嘴儿甜的像抹了蜜,行动表现要多乖有多乖,就怕你教他们的时候不尽心尽力,让你心花怒放只恨不能把他们立刻培养成栋梁之才。
用不到的你的时候,就“大婶”、“祖师婆婆”一通乱叫,当着你的面就敢互彪不知从哪听来的荤段子,藏在寮内的小黄书层出不穷接连不断屡禁不止,反差之大让你恨不得种萝卜似的攥紧拳头一拳一个把这几个不学好的小混球全敲进地里。
当然,种完萝卜还得浇点水,红色的,热乎的。
反正血喷到衣服上有人洗。
血洒地面的次数太多,这群小家伙也就不像一开始那样紧张了。毕竟除了时不时吐血之外,我的武力值完全不像是值得他们担心的样子。
我也没有把自己表现得多柔弱,这具身体虽然看上去很弱很菜似乎不堪一击,但特殊性却和作为小松母亲的“吉田千代子”马甲有一拼,拥有着奇怪的保持原状的能力。
也就是说,这时不时吐血的身体状况,不能被治愈,但也不会变得更糟糕。
这真不知该说是老天的仁慈还是残忍了。
三年时间,小家伙们身量迅速抽长,长成了一群玉树临风的大小伙子,也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能够支撑他们一路杀到天照院的牢狱门前,去营救自己的恩师。
由于几年前幕府主导的宽政大狱肃清了大部分的攘夷志士以及激进分子,甚至连普通的乡下教书匠吉田松阳都没有放过,被扣上了乱党的帽子抓走,所以攘夷战争规模已经大幅衰退,不少身为攘夷主力的武士纷纷放下手中的刀。
但松阳的弟子们绝不可能同其他武士一样轻言放弃,在后世记载的攘夷运动后期,他们在战场上大放异彩,成为了这段历史中绝对不会被人抹灭遗忘的存在。
无论是一身白衣银发如同鬼神威震四方的“白夜叉”银时,还是在战场上运用精湛的战术知识以及冷静的头脑指挥攘夷军的“狂乱贵公子”桂,亦或是真的组建起一只让人闻风丧胆的奇袭鬼兵队的高杉,都从某种方面验证了吉田松阳本身的威胁力——即使他不动手,也有颠覆整个国家的实力。
在几年的参战生涯中,他们结识了大批有志之士,其中最为出色的是一个名为坂本辰马的男子,他虽然年轻,又长了一头棕红色卷发,看上去也傻乎乎的见人先带三分笑,但实际却是土佐藩很有名的富商家的大少爷。
坂本参加攘夷战争并不是因为他本身有多么的愤青或者说对幕府、天人有多大的恨意,他上战场纯粹是因为他被他一个朋友坑了一把,而顺道又发现他的战友们有几个挺好玩的家伙,所以他便顺势留了下来,利用自己家的资源和人脉,担任起了后方支援这个艰巨而重要的任务。
刚开始大家并不看好这个傻乎乎的大个子,总觉得他脑子里好像缺根弦,很傻很二的样子。他和银时相识没多久,很快便臭味相投结成黄本搜集小分队,平常不值夜的时候躲被窝里偷看禁''书不说,还曾经趁着战斗结束的空当带着一身伤去花街喝酒喝到醉醺醺才回来,简直不要命。
直到某一次他俩勾肩搭背,带着浓重的酒气和血腥味正正地撞上叉腰站门口一脸阴沉的我。
我得承认有时候青春期大小伙子的萌动是不能阻止的,对男女之事好奇也是人之常情,而且荷尔蒙爆发的时候上战场拼杀并不是让他们纾解的正途。但这都不代表,我身为长辈,身为医者,能够容忍他们不顾身体带着一身伤去喝酒,而且还是去那种地方喝酒。
我抽了门后的鸡毛掸子就开始发飙。
“银时!你小子刚刚去哪里了,啊?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知不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啊?
“是不是觉得自己年轻气盛恢复力强,受点小伤没关系,喝点小酒还能麻`痹感官助助`兴?是不是觉得花街的小姐姐温柔可人比队伍里硬邦`邦的大老爷们更适合抱着`睡啊,啊?”
鸡毛掸子啪一下抽到他背上,他配合地跳一下,龇牙咧嘴倒吸凉气告饶叫疼,我心底一抽抽,火气下去大半,但想到这家伙一点逼数没有,完全不拿自己小命当回事我就气到牙痒痒。
“还知道疼?知道疼怎么不长记性?你现在年纪小不知道,要是养不好,成了暗伤,等年纪上去肯定落一身病,到时候有你哭的!”
银时小时候很皮,挨打次数多,所以很清楚我的怒气值有好几个度,在数值低的时候顶多用鸡毛掸子抽他,挨那几下不疼不痒,就是有些下面子而已,而且为了他好他很清楚,所以乐得配合告饶投降,哪怕是走个过场,有时候还会抖M一样的顶几句嘴,多挨几下,体会下有长辈“温暖关爱”的感觉。
唯独不能在我真火的时候还顶嘴,不然迎接他的就不是简单抽几下了,而是狂风暴雨般的千心流剑术套餐——虽然对练剑术有帮助,但被单方面压制吊打的感觉太酸爽他有些难以承受。
他抱着脑袋蹲在门口听我数落他,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大型犬,听我数落完之后抬了抬死鱼眼,看着指在他脑门上的鸡毛掸子,十分不走心地棒读道,“千……姑姑,我错了,我不该打完仗不参加战术总结会,不该不去医疗班那里治伤,不该去喝酒,不该去花街,更不该回来这么晚。我错了,请千大人宽宏大量,原谅小的这一次。”
看他那样子我就来气,“知道错了?知道为什么还犯?”
他看了一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