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战斗,我只知道,这一刻,教堂,已经人去楼空。
南宫抱着我站在教堂外面大门前,我看着二楼的窗户变得四零八碎,徒剩下一个巨大的空洞,里面没了胡则师傅,更没了洛山。
南宫看着教堂说:“教堂的屏障消失了,你不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我要带你走,然后去找夜岚。”
找我哥?我不解看着他,心想他究竟和夜岚是什么关系。听洛山说过,夜岚和他的关系不错,可究竟这个不错是什么定义,我一头雾水。
也许我真的太累了,在等待洛山的时候,我连一刻都不曾睡下,心里期待着他会来接我,可是终究是没能等来他。
此刻睡意袭来,我缓慢闭上了双眼,靠在了南宫的肩上。他的肩膀很温暖,他的心跳很慢,他的气息不知为何很熟悉,像是早就相识,可是,我就是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忆。
睡着的时候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面见着了我哥,可梦里面,我并没有叫他哥,我对他直呼其名。梦里面的我似乎也不是我,我没有那么漂亮,可梦里面,他亲昵地叫着那个女孩,心羽。
所以,那真的是我?
我想要看到更多的东西,却恍然一下醒了过来。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了南宫的怀里,他紧紧拥着我睡得十分香甜。我吓得猛然跳了起来,可是一个脚跟不稳又跌了下去,于是我的眼睛正好对上了他突然睁开的眼睛,那一瞬间,气氛极为微妙。
“别误会,我没有那个想法!”我赶紧解释,心想,不解释清楚的话,这家伙一定以为我是要非礼他。
但他全然没有体会到我的良苦用心,一只大手掌覆盖过来,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温柔地笑了。
我顿时,陷入了一种没来由的疑惑之中。
他为什么会对我露出这般神情呢?
我与他之间,难道早就相识?
但在我的记忆深处,真的完全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我看着他笑,一时晃神。
南宫长得极度俊美,那是一种有别于普通帅哥的美,不笑的时候周身冷冽非常,但笑起来却宛如一阵春风拂过。他温柔地摩挲着我的头发,我有一瞬间的呆滞后,立即从他的怀里爬了起来。
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我不解地看向他:“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的笑容瞬间黯淡下去,欲言又止。许久,才开口:“又忘了吗?心羽,你总是会忘记重要的事情,还是,你选择忘记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爽朗吗?”
“哈?你在说些什么?我又忘了什么吗?”我转动我的眼珠子,许久,才说:“难道是我自己来找你的?”
他突然一把将我揽进怀里,“忘了,更好!”那语气,却是十分的落寞。
又是许久,他没有说话。
不知为何,我觉得他的怀抱十分熟悉。我不禁想:难不成,我和他以前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因为我的间接性失忆直接性的伤害过他?可我觉得这不可能,因为在我的记忆中,我每次出去,几乎都有夜岚或者洛山陪着,所以我是不可能在有夜岚和洛山的陪同下和他发展出一段有情人难成眷属的虐情戏码才对。
那还会因为什么呢?我砸破脑袋,也断然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忆,所以,我果断地否决了我可能和他的各种关系。回过神来冲他问着:“喂,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洛山要是找不到我,他会疯了的,还是说,你和他通过电话?听说上次你就给他打过电话来着,我也觉得打电话告诉他比较好!”
我也想自己回去,但无奈,我不知道怎么从这个建造在荒郊野林的欧式别墅回去。坐几路车,走几步路,拐几道弯之类的,我是断然不知道的,所以,只能央求他再当一次护花使者,把我安全送达。
“对不起,我不能送你回去了!”
“啊?”我猛地从他身上爬起来,火气冲天地朝他吼道:“你不会是想绑架本姑娘我吧?我告诉你,我哥可是教会下一任主教,你要敢动我,小心你小命!”
他并没有因为我的怒气而不悦,一手打在额头上,悠悠然说着:“洛山就在隔壁房间,你可以去问问他,你们还回得去吗?”他突然提到洛山,语气之中,却是满是落寞。我不禁想,洛山又是发生什么事儿?
当我急匆匆地跑到洛山面前时,我却发现,洛山满身伤痕地躺在那里。他闭着眼睛,没有一点生机。我从没想过,那个总是和我嬉皮笑脸的洛山,那个会瞬间移动总是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试图吓我的洛山会像现在这个样子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南宫站在我身后,我问他:“他怎么了?”
他回答我:“我不知道!”
我继续问:“那你知道什么?”
他偏冷的语气,淡定从容,“他后半夜来的,全身鲜血,然后一直昏睡着……”
“那我是怎么来的?”
他说:“我找到了你,把你带了回来。”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哪里?连我自己,都记不得昨天晚上自己到底在哪里,你又是如何知道的?”我的记忆里面,只记得,昨天我和洛山是去逛街的,大包小包买了很多东西,他想要我给小黄买的磨牙棒,我偏要同他开玩笑,说不给他,后面的事情,却一片空白。
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宫叹了叹气,只说:“别问了,你不应该知道,你也不能知道!”
我不再纠结,权当自己又犯病了,只是看着洛山,问他:“他会活下来吗?”
他迟疑着,说:“或许……”
我的泪水,又开始像绝提一般,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