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须臾说的话,我有很多疑问,但没有立即问出来,不过,我感觉这家伙十分神秘,而且极有可能神秘到超出我能接受的范畴。不过,我现在唯一确定的是,第一:他不是人类。第二:他和南宫交情不错。第三:他可能是血羽族。第四:……还没想到。
但从他和南宫的关系来看,他应该不是一个坏人。
进了门我才发现,里面竟然全是教会的教徒,而夜岚,正坐中央。
夜岚看见我们的时候,眼里并没有明显的诧异,倒是洛山,见着夜岚的那一刻,欣喜地从南宫背上跳了下来,像是久别重逢一样跑了过去。
我不禁惊讶,这家伙的自愈能力是真不错。刚才还全身乏力来着,这才多久,立马就想打了鸡血一样。
我见他这么激动,心想自己不能弱下去,毕竟好歹我也是夜岚的妹妹,若是见了面表现得太过淡定了,别人一定会误以为我是洛山的妹妹,这样就太糟糕了。毕竟,夜岚的妹妹,地位要比洛山的妹妹高好几个档次。
于是之——
伴随着一句:“哥!我想死你了!”,然后我就疯了一样扑进了他的怀里,顺便,将刚才率先跑过去的洛山用力给挤开了。
可夜岚这人,从来都淡定得不得了,即使我这妹妹如此献殷勤了,他也只是轻轻拍拍我的后背,语气温柔地说:“哥在这儿!”这不是废话吗,不在这儿那我抱住的是个鬼啊!我在心里这样吐槽着,但起身来的时候,硬是逼着自己流出了两行清泪,演得就跟饱受磨难后,突然见着亲人那么激动一样。那模样,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夜岚安慰完后,便轻轻推开我,然后走到南宫面前。他对他说:“我已经知道那件事情了,可现在,这里的事情更加严峻,南宫,我们晚点再说,现在不是很方便,你和须臾先去休息,到时候我来找你。”
“好。”南宫言简意赅地回答他,然后领着须臾往楼上走去。
我看着他们两个如此平和的交谈,又想起洛山曾说过的话,自顾自点头道:“原来真的是有交情的啊!”而我说这话的时候,以前那个在教会总是盯着我,脸上纹着蝴蝶的男人突然走到我面前,语气十分不悦:“哼,你们倒真是一对好兄妹!”说完,径直就走了。
我一头雾水。
南宫走后,夜岚对屋子里面的教徒们说:“今天就到这里,大伙儿先回去休息吧!”于是大家都散了,只剩下我和洛山百无聊奈地坐在桌子边,自顾自地倒了茶,自顾自地喝着。
看着教徒们离开,夜岚终于朝着我和洛山这边走来,他看向洛山,认真问道:“洛山,我不在的时候心羽没有乱来吧!”他终于想起我来了,但我觉得这个时候我宁愿不在这里,因为要是洛山把我背叛了,我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我直勾勾盯着洛山,使着眼色,央求他别说实话。可洛山这家伙,唯有对夜岚,从来都言听计从,而且,从不说谎。
果然,洛山一本正经地站了起来,一拍桌子便大声说道:“这位大小姐,可真是把我搞得够呛,夜岚,下次你走,请你一定把她带在身边,否则,你可能连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话说有一晚,这位大小姐,竟然从三楼的窗户沿着一条绳子滑下去,然后溜出了教堂,而且,她还经常有一顿没一顿的喝药,搞得她自己总是神志不清,甚至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我对她,实在没办法,所以只能带她来找你了,你自己好好管管吧!交给你了,我去睡觉了!”
洛山说完就一溜烟跑了,他一定没看见我当时凶狠的目光,一定没有体会到我当时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要不是他溜得快,我发誓,本姑娘一定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方可罢休。
洛山走后,夜岚果然冷着一张脸朝我走来。我以为他将要大发雷霆,脑子里面出现无数个场景。摔杯子还是掀桌子,还是说,直接给我一巴掌然后说:“这是给你长长记性的!”,或者,他会冷冷地说:“别把命看得那么轻贱,你根本不知道,你活着,是因为什么,所以你,好自为之。”
可是,这些画面通通没有出现。我只知道,夜岚将我拥进怀里,十分柔情地说:“对不起,我不在你身边!”
我也只好,将计就计:“没事儿,哥,现在你在就好了!”
但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在我为数不多仅剩的那些记忆,几乎都是夜岚冰冷的眸子和沉稳的语气。记忆中,他总是很模糊,所以刚才那些想象,其实一点根据都没有。
虽然他是我的哥哥,但实际上,我对他,其实一点都不了解。
我只知道,这个我叫了八年哥哥的人,把我看得很重要。
八年前的那场大病,夺走了我所有的记忆,导致我不知道我的身世,不知道我的来历,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每天喝药……而我的记忆力,也只能让我记住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把重要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
我甚至到现在都没弄清楚,为什么我和洛山会跟着那个叫南宫的男人来到这里找夜岚,也不知道,他们此行究竟是为何目的,我就像是一个等着被安排的人,完全没有自主决定的权利。
夜岚抱着我的时候,我冒出一个脑袋直直盯着他,问:“哥,那个叫南宫的男人,洛山说他是血羽族人,还说你和他关系很好,可是哥,你为什么从来都没给我讲过这些?”
他眼底似乎闪过一丝异样,但只有一瞬,就不见了。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只说:“心羽,去休息吧!”
他为什么,要转移话题?我疑惑着从他的怀里起来,他牵着我的手,将我往楼上引。
我知道,他不想告诉我。他决定不告诉我的事情,任凭我如何纠缠,他也不会松口的,所以,我没再继续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