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整夜无眠,一直在想他们会瞒着我什么样的事情,又是因为什么而瞒着我,我害怕一觉醒来全部都会忘记,便一直一直撑到了第二天早上。
天还没有大亮,房间门被人轻轻的推开。我知道,是夜岚。他总是在每一天的这个时间点来看看我,替我将蹬掉的被子盖好,但今天,他发现我的被子好好地搭在身上,而我睁着两只眼珠快要鼓出来的眼睛,极其幽怨地小声问他:“哥,你们……可是有事瞒着我?”
他一怔,眉头一拧,看向我。
“你们真的有事瞒着我吗?我觉得,你们真的……”
“没有!”他打断我,“真的没有!”
我爬起来,跪在床上,双手环上他的腰,“我也希望没有,可是,为什么现在的我觉得哥的每一句话都像是谎言呢?即使,你说没有,我也觉得,那是在骗我!”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依旧沉稳,依旧从容,依旧语气淡漠,依旧声音偏冷:“睡吧……然后,忘了吧!”他的话,像是有一种魔力一样,只是简单的两个字“睡吧”,我就真觉得,睡意袭来,在他怀里,我失去了意识。
我醒得很晚,阳光洒满整个屋子的时候我才从朦胧中睁开眼睛,然后起床,然后下楼,然后看见了南宫。
我很疑惑的是,为什么南宫在昨夜那么堂而皇之地背叛了我,现在依旧还可以看着我露出微微笑意。他难道不知道我心里已经产生了一千个想要杀死他的念头吗?
我气冲冲地走到他面前,一掌拍在餐桌上,“喂!”这模样,太不淑女了,我换了个姿势,缓慢坐了下来,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本正经说道:“你别说昨天的事情是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打算原谅你,但你欠我一个解释!”
他放下手中的土司,抿嘴片刻,说:“解释什么?”
我火气愈加大,“少装糊涂!”
他得寸进尺:“我很清醒,倒是你,没睡醒吧,看你的两个黑眼圈,难不成晚上溜出去干什么坏事儿去了?”
黑眼圈?我立马转过身,掏出一把小镜子低着头照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本姑娘明明睡得挺好的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黑眼圈,难不成现在连失眠都能忘了?
“你管我那么多,你是我谁啊!说吧,昨天晚上你怎么回事,明明答应我不告诉夜岚的,结果你怎么做的,你给我说说。”
他故作思考,半响,说:“五分钟之后我告诉了他,然后他说,那就好,然后没了!”
这家伙,真是有够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干脆。我愈加火大:“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你要告诉他啊,本姑娘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哦?这样啊,我就是想说而已,你总不能限制我的话语权吧,难不成因为这个我说了自己想说的,你就要割我的舌头?”
切,我倒是想那样做,就怕还没来得及下手,他就把我两只手给卸掉了。看他的总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想必也是高手,我可不敢以身犯险,最后得不偿失。
我只能就此作罢,说:“好吧,算你厉害,反正本姑娘以后再也不和你约定什么事了,你这个人,真是太糟糕了!”
我带着极度的不屑起身,然后上了楼,然后他在我身后淡定从容地说:“今天不想出去了吗?”
我顿了一顿,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我敢保证,这家伙昨天一定是故意的。本姑娘现在已经气得要破口大骂了,但重紫的突然出现,让我没有做出那么泼辣的事情来。
他径直走过我身边,脸上的那只蝴蝶像是活得一样,在他的走动下,仿佛随着他的步伐在飞舞一样。我向来有些怕他,所以也不敢主动和他说话,倒是他,主动说了一句:“看来又忘了……”说这话的时候,我能看出他的无奈,还有,对我的失望。
我又忘了……什么呢?
我很想找个巫女,然后让她读一下我的记忆,然后告诉我他们口中我忘掉的那些重要的事儿。可巫女这种人物,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见到的,而且,即使见到,她们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答应这样无理的要求的,要是一个不慎赔上了性命,就太不划算了。
听说曾经有个人有幸见到一位巫女,便十分真诚的恳求巫女帮他找到发财的路子。巫女心地善良,通过巫术找到一座矿产丰富的山。那人通过挖矿很快发了财,但却因为担心巫女会和他抢那些财产,竟忘恩负义地将巫女杀了。
这个故事给后来的巫女们起了一个很好的警示作用,所以导致巫女们从不主动说出自己的身份,而选择过一个平凡人的生活。久而久之,是巫女,还是人,早就没了区别。
所以,现在要找一个巫女,和大海捞针一样困难,我即使再想知道那些记忆,也不愿意不厌其烦地去寻找,我宁愿这样活着,宁愿忘却,宁愿没有过去,宁愿一直这样下去。
夜岚晚上回来之后便立马召集了一众教徒开会。
其实我一直没能知道他们在这鬼林里面干些什么,我唯一知道的是,他们的每一次出行,都和血族脱不了干系。但今晚看他们开会时的凝重表情,我深刻体会到,他们在谋划的事情很严峻。
我躲在楼梯口继续听着墙角,越听越觉得瘆得慌。
原来他们每天白天出去是因为在百里之外的那处坟地设下阵法,然后夜间苏醒的血族之人便不能出来害人。
但是,这个鬼林之中,存在着一个被封印了四百年的血族,他四百年前被教会强行封印在了一个洞穴之中,但是最近,洞穴的封印差不多要被破除了,为了防止那个封印了四百年的血族逃出来,夜岚他们必须尽快再次结成封印,以绝后患才行。
大概就是这么个事情,但我不能明白的是,为什么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