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们在说我坏话?”洛山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我吓得慌忙从夜岚的怀里爬起来,尴尬地咳了两声,然后白眼甩过去,没好气地冲他吼道:“要死啊,像个鬼一样,别把你那特殊能力用在吓我这件事情上,我受不起!”
他抄着手倚在墙上,耸肩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你这反应,我敢肯定,一定没少说我的坏话……你呀你呀,还真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你自己说,你要怎么哄我?”
我切了一声,撇嘴道:“哄你个头啊,本姑娘说你坏话是看得起你,至少这证明你还活在本姑娘的生命里或者记忆里面,所以你该庆幸才对!”
他无奈摇着头说:“好吧!感谢你还记着我,不过我现在不和你贫,我找你哥有事儿,你先避避!”
“我为什么要避避?那不成你俩要在此谈情说爱?若是那样,我就避避……”
他表情扭曲,说:“你能不能正常点儿,老子不喜欢男人,老子喜欢女人,所以你这个女人快回去,小心我一会兽性大发,就来强的,看你还跑不跑!”
我无语,咬牙道:“算你狠,你这个流氓!”说完,负气着离开了是非之地。
我一边走,一边听见身后那边,夜岚叹着气朝着洛山说道:“你们俩还是老样子,这样的感觉还真是许久没有感受到了,挺好的!”
洛山也叹气说道:“她也就对我是那样无所顾忌,可是你看着,不会心痛?明明你们……”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也可能是我走远了,所以没能听见接下来他们的对话。
下楼的时候遇上了提亚,她脸色不是很好,看上去很疲惫。
我想起那天晚上她为夜岚疗伤,心里还是有些敬畏和感激之情的。
传言说现在的巫女不会轻易帮人,但提亚却愿意为了救夜岚做到那种地步,我不禁对她肃然起敬起来。
于是我脸上堆着笑意迎了上去,嘴角扯出平生最大的弧度,对她说:“提亚姐姐,谢谢!”
她狐疑看着我:“脑子坏掉了?”同时右手食指在太阳穴的地方不停划着圈圈,眼神之中满是怀疑。
我无语,顿了顿,才说:“没……没啊,只是你不遗余力救了我哥,我说声谢谢罢了,你不愿意接受?”
她摊手:“我又不是救你,要谢你叫他亲自来,你费个什么劲!真是!”
我强忍住心中的不快,依旧赔着笑脸,尴尬地说:“诶……啊……好吧!我下次就叫他来,这次你先勉强收着我这谢意好了,好歹我也是一片真心,你不能就这样就让我热恋贴了冷屁股啊!”要是平时,我可能老早就翻脸了,不过看在她救了夜岚的份上,我很努力地忍了下去。
好在她没再揶揄我,只是淡淡说了句:“那就收下了!”
我叹了口气,然后她又说:“可以让让吗,你两腿之间的距离是不是太宽了,整个楼梯都被你占完了,还要不要我过去了?”
我低头一看,果然,两脚都快抵在边沿了,实在难看不已,于是忙收回脚来,靠着墙壁站着,伸手右手做出请的姿势:“别介意别介意,你可以走了。”
她没好气地轻笑了一声,摇摇头上楼去了。
我在客厅看见南宫一脸严肃地躺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很厚的书籍,他修长的手指周期性地在书页上划过,那画面十分祥和。
我静静地走过去,不敢打破这氛围。但他的洞察力一向好到离谱,所以我还没坐下来,他就开口说:“他怎么样?”
“啊?”我一开始顿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他是在问夜岚,我回答他说:“还不错啊,好得差不多了!”
他没有看我,依旧靠在那里,用淡淡的语气说:“那就好!”
“不过说起来,我好像好几天没看见你了,你出门去了吗?”我的确好几天都没看见他了,从那天我醒来之后,我就从没在这房子里面见过他。好歹在一起这么久了,即使是血羽族,还是有了一点朋友之间的情谊,所以该有的关心还是会有的。
他欠了欠身,缓慢坐了起来,揉揉了眼睛,说:“嗯,出去了几天,去找了须臾。”
“须臾?”我呢喃着,立马反应过来:“就是那个在茂业镇遇见那个长发男人,你找他做什么?”
他含笑看着我,耸肩说:“养病!”
我:“……”
他明明说过,血羽族是不会生病的,可现在他这话说出来难道不是自相矛盾吗?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轻笑一声:“不是你想的那些毛病,反正我现在没事儿,你也别想那么多,好好在这里就行了。我上去看看夜岚,你自己随意!”说完,他便背着手上了楼。
我定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来,等回神的时候,他早已消失不见了。
“那是什么病?”我小声嘟哝了一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大脑高速运转着,最终得出的结论是:“相思病!原来他喜欢须臾!”
说起来,一开始见到须臾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须臾那家伙看南宫的神情有些不对,现在想想,这两个人还真是……有那么点意思呢。我正为自己这个新发现兴奋不已的时候,一抹倩影缓慢从我的眼前飘了过去,然后落在了我的对面。
冷着一张脸的他,脸上那只紫色蝴蝶依旧像是随时都会飞起来一样鲜活,我的表情瞬间僵住,差点收不回来。
他冷冷地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明明隔得这么近,我却觉得那声音像是来自十分遥远的地方,听上去飘渺而深远。他猝不及防开口:“如果你死了,我们大家都会好过,你怎么不去死掉呢?”
这句话,让我不寒而栗,后怕不已。
但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