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围内就是「讨厌」的话,那么自己毫无疑问,深深、深深地讨厌着迪亚波罗。
Part 87
看一眼ATM机屏幕上显示的金额后,你沉默地拔出储蓄卡。
“糟糕了啊……”
你在赚钱,尽力去接可以线上工作的单子了,但显然数量远远不够花销。一个人承担三人的生活费怎么说也太强人所难。意料之中的,终于,在这一天,发展到了你需要挪用给徐伦攒着的学费的地步。
你又拿出一张卡。
这是承太郎给你的,每个月会往里面汇入生活费的卡。汇款人不明,可以理解为这是空条承太郎委托了某个机构,定期将财产划入这个账户。多亏这笔会定时增长的数字,你能确认你和徐伦至少还没被完全遗忘。
要用吗?
你抿唇。
(还是算了。)
然后将卡片放入皮包最里面的夹层。
没有将卡片舍弃掉的理由很简单——因为这是从承太郎那里得到的。
“既然这样,用掉你丈夫的钱不就行了?”回到家后,向迪亚波罗倾诉完你的苦恼,对方毫不意外地说出这句话。
毕竟又不是真正的没钱,一般地考虑的话。
“不,我……我不想……”你支支吾吾的样子惹得迪亚波罗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你。
“如果是为了自尊心和羞耻感……恕我直言,有钱却不知道用的傻瓜说的就是你了吧。”他沉吟片刻,难得开解起你来,“ 过去,我看到过不少家庭——夫妇双方都有情人,彼此知情但都不介意,分享着对方的财产,甚至最后四人共存……但不论如何,法律上的伴侣依然是最重要的,承担生活费和抚养孩子的责任。”
一脸淡然地说出了不得了的话,本人却没有那个自觉。
你摇头。“你不会理解我的。如果这样做了,那么我和保姆有什么区别?反正都只需要付钱就可以了不是吗?”
“可你不是保姆,你是那个小鬼的母亲。”
“看啊,这么简单的道理,连你都知道我是徐伦的母亲,可那个人……”熟悉的酸胀感使你伏下/身体,以手掩面。“我只是,想要他回家……想让他陪在我身边……我只是,想要被爱啊。”
“……”
迪亚波罗看着你。
(又哭了。)
他也算是阅人无数,可从没见过有谁像你这样能哭。
你慢慢坐起身,挺直脊梁,胡乱抹掉眼泪。
“对不起,我好像,太任性了。我不该说这种奇怪的话的。但是不知为何,在你面前我似乎可以说出真心话……”
不论是同事、朋友、女儿、还是长辈,你都无法在他们面前诉说你的哀愁,展现你的任性。他们都是亲近你的人,你不希望留下糟糕的印象,你也不想得到他们的怜悯和安慰,那样你的泪水就会被定义为博取同情的手段,你不想这样。
可是迪亚波罗不一样,他之于你可以说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况且他已经看到过最不修边幅的你了,他也是最先认清你的本质的人。所以,反而是这样的他,才是最适合吐露心声的人选。
迪亚波罗挑眉。
(意外地坦率起来了?)
这时,门铃响了。
“请问是空条家吗?这里有一份快递,请出来取一下吧!”
因为迪亚波罗不乐意出门,你已经转型成网购买家,最近总是有快递运过来。
“啊,来了!请稍等一下!”
你连忙用纸巾擦拭好眼角和脸颊,拿好印章前往玄关。
迪亚波罗则换了一个视觉死角的位置,确保从玄关处无法看见他的身影。
然后,他听到了你的惊呼声。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
我回到杜王町了。
……奇怪,为什么是「回到」?难道失忆前的我就在这里生活吗?
姑且忽视掉那到处都是的既视感,我还有工作要做。将手中照片和眼前的小洋房比对一番后,我将照片揣进兜里。
找到了。
这个房子的主人是爱生活的,又或者说是有情调的,在房前空地上种满了绿植鲜花,普通民房被改造得像小花园。
我在踏进花园的同时就观察到了门口堆放的可回收垃圾袋,里面装着的是快递盒子。再往花园里巡视一圈,就不难发现角落铁柜中摆放整齐的园艺工具,从喷水壶到花铲一应俱全。
挑了一把锄头,我掂量一下,体会它的手感。嗯,很顺手,就是它了。
然后我去按动门铃。我有思考过万一被从防盗门内用猫眼观察到的对策,为此我准备了一顶快递员的橘黄帽子。衣服是真没办法,尽量半蹲身体,不要被看见穿着好了。
然而屋内的女主人直接说“啊,来了!请稍等一下!”,不带丝毫犹豫。
这是「许可」,没想到会这么轻松,像做梦一样。我缓缓的,勾起微笑。
我的身体瞬间「穿行」过房门和墙壁,来到玄关,在那里,我看见了这次工作的目标。
你大惊失色,“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半眯起眼睛,我挥动双臂,高高举起的锄头用力砸向面前这个女人的头颅。
钝器击打的声音听起来沉闷且笨重,伴随着飞溅而来的血液,我看着这个女人倒下。
任务完成。
“……”
温热的、粘稠的液体从脑门流下,有的甚至落进眼睛。不知道是因为脑部受到重击,还是因为被血液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