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丹不敢回屋睡,可是沈立这边只收拾了一个房间,另外一个是空的。
沈立说:“你就睡我这个房。刚收拾出来,都是新的。”
云丹有些惭愧地说:“要不我睡沙发,你在房间睡吧!”
沈立看着她,有些生气地说:“你是女人还是我是女人?”
“那……那要不你去我那边睡。睡床还是舒服点。”
沈立白她一眼,找了个借口说:“我也怕蛇!”
云丹抽了一口气,也没办法了,但是鸠占鹊巢,她就是有些过意不去。
“你把钥匙给我,我去帮你把衣服拿过来。明天再叫人给你屋里打扫了消下毒。”
云丹乖乖照办,她确实没勇气回她那个屋里。
沈立把她睡衣,洗漱用品都拿了过来。给她把衣服放在房间柜子里,和自己的衣服放在了一起。
云丹又央求他让他把电脑也拿过来。沈立知道她又要加班,想生气,气刚上来,又强压着忍下去了。
沈立把电脑拿过来,放在客厅写字台上。给她整了盘水果放着。
“你先吃点水果。晚上煮面条行不行?”沈立问她。
她感觉被伺候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我来煮吧!你休息会。”
沈立居然很乐意地答应了,招手对她说:“行行行,来来来,你来煮。”
他想着她闲着肯定要加班,还不如让她干点别的活,他也可以在她身边蹭蹭。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云丹只能进厨房开始操作了。
“来,你来烧水煮面。我来切点菜做浇头。”
沈立轻松地分配着工作。
云丹知道有些上当了,这两个事,他一个人同时做一点问题都没有。现在好了,两个人都挤在厨房,烧个水她也要杵在那里。
她有些窘迫,他则笑嘻嘻的。
“你抽屉里怎么那么多药,都干嘛的?”沈立边切菜,冷不丁问了这么个问题。
云丹心里一惊,不禁恨自己太大意了。检测报告她是锁起来的,药每天都吃,有时候会忘记锁起来。
不过药品外面说明都是英文的,看沈立这情形,应该没有深究,也没有很在意。就强装轻松地回他:“我调理身体的,有时候睡不着觉。”
沈立认真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切菜,说:“你呀,就是给自己压力太大了。你有多能睡我又不是不知道。是药三分毒,那药还是少吃点,你把工作节奏放慢一点。赶明我带你去看个中医,开点中药来吃,会好点。”
“不用不用,我就是睡不着的时候吃点,放那都好久没吃了。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回家我就丢了它。估计快过期了。”
沈立帮她把面捞出来,又捞了几颗青菜放在面条里,对她说:“好了,你坐着等着去吧!我把浇头做好就可以吃了。”
云丹磨蹭着拿了筷子和勺子,就挤出来。和他肩并肩的时候,云丹站在她身后,忍住不深情地看了看他,他正在认真地摆弄锅里的菜,嘴角还含着笑。云丹有些悲伤,这样和他朝夕相处的时光让她既喜又悲,越不舍,越沉痛。
俩人吃完饭,沈立强行把她电脑收了起来。
“赶紧洗漱了睡觉去,不然你就回你自己屋里去。”沈立这么威胁她。
她现在又不能跟他撒娇,怕蛇的她也没有底气跟他硬杠,软硬都不能,只能妥协了。
云丹洗完澡,洗了衣服,把毛巾和内衣晾到阳台上去的时候,发现阳台上有盆生石花。她知道,这就是自己曾经养过的那盆,不禁有些欣喜地蹲了下来。
这一盆已经开疆扩土,比原来自己养的时候多了些,一个个可爱的小脚丫生机勃勃的。
沈立不知不觉走到了她边上,也蹲了下来,在她耳旁说:“你看,它们还认识你,对你都有感应的。你走的那几年一直没开花,你一回来,今年就开了花。它们想你了,云丹,我也想你。”
最后那句话,沈立声音缓和又醇厚,像一股暖流直接流淌到了她心里。
云丹听完,心里一股酸楚涌了上来,连忙站起来躲开他。
沈立不容她躲开,抓住她的双肩,让她直面自己。
“云丹,你看着我,看着我说话。”
云丹泪水已经流了出来,扭着头不看他。可是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抽噎着哭了出来。
沈立看着她,心如刀绞,一把搂她在怀里,云丹没有抗拒,倒在他怀里放声痛哭。沈立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你别躲我,我还不了解你吗?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只是我做的错事太多了,你有心结。云丹,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你不用勉强自己来接受我,只要你别刻意躲着我,多久我都等。”
云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面对着他,满眼泪水,伤心地说:“可是,沈立,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没法在一起,那是命中注定的。我们真的没办法在一起的,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跟精力了。”
“你别用命中注定这个来吓唬我。我不要求你现在就接受我,只要你别刻意的躲我,我们都顺其自然,我不勉强你,你也别勉强你自己,好不好?你要是需要我,我随时都在。真的,我会一直守候着你。”
“我……现在只要想起你和我们的孩子,我就恨我自己。云丹,我欠你们太多了,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命换我孩子的命,换给你幸福。”
说到这里,沈立眼泪嘣得一下猛地往外流,用云丹从没见过的恸哭表情,泣不成声地说:“我知道……你怀孕的时候在疗养院见到我了是不是?你是跟着我的车追出去的,然后带着身孕……去跳的河,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