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木曜支的犬妖来说,‘丸’跟药丸、生命相连,可以治病,可以使毒,是他们一族能力的象征。对土曜支来说,‘丸’就是泥丸,归于大地,就这么简单。” 对金曜支来说代表“本丸”、“封闭的暗杀环境”,对火曜支来说是“简短漂亮的小名尾缀”—— “而对水曜支的犬妖来说,‘丸’有粪球的意思,是他们小时候的玩具。”冥加特指蓝睛犬,“水曜支的孩子总是一身脏,大概是太臭了,冰原上的妖怪不会把他们当作狩猎对象,听说是怕吃坏了肚子,也怕吃了对脑子不好。” 吃 了对脑子不好可还行…… 犬夜叉的母语是无语。 “所以,水曜支的幼崽多半能顺利活到成年,只要不乱啃东西、乱闯地盘,或者主动跳崖、把头闷进洞里拔不出来、比试憋气把自己憋死……一般是不会死的。” 犬夜叉:…… 拜托,你的话听上去像是水曜支的幼崽根本活不到成年啊!能活到成年都耗光了运气吧? 犬夜叉:“‘丸’的意义这么特殊,那为什么老爹叫斗牙呢?” 冥加:“老爷那一代的犬妖名字里都带‘牙’,而在老爷之前的一代犬妖,名字里都带‘爪’。再往前就是‘尾’,再再往前是‘骨’。接着往前是什么,我就不知道。” “那为什么我叫‘犬夜叉’?”不是该叫夜叉丸吗? 冥加实诚道:“老爷认为,无论你是男孩还是女孩,不让你回到犬族才是对你最好的。”一声长叹,“犬夜叉,如果你是个男孩,等你成年就会被几个堂兄活撕了,杀生丸不会保你,因为这是战斗的结果。” 犬夜叉隐晦地看了身边的堂兄们一眼:“你小声点,大妖的耳朵很厉害,听得见。”要不是场下打得沸反盈天,堂兄们都在评估杀生丸的实力,他不一定能和冥加说上话。 见几位堂兄的注意力不在这头,犬夜叉才压低声音道:“活撕了我?他们有这么恨我吗?” 冥加沉重点头:“日曜支特别好斗,凶性十足,像老爷那样仁善大义的白犬可不多见。本来日曜支有老爷镇着,你的几个堂兄还算听话。可老爷一走,尤其是他因为一个人类女人而死,犬族对日曜支的风评就不好了。” “姑娘们觉得日曜支的血统有毛病,居然喜欢人类,这跟人类爱上一碗饭舍不得吃有什么区别?” 犬夜叉:…… 真是要命的比喻,关键还很贴切。毕竟,人类的确是大妖的食物之一。 冥加:“自然而然地,老爷的所作所为连累了你的几位堂兄。姑娘们对他们有了偏见,不愿与他们亲近,因此,鸣尾丸六百岁了还没成婚。” “而现在,你是日曜支唯一的女孩,你的堂兄们不盯着你还能盯着谁?要不是有杀生丸在前头挡着,犬夜叉啊,你……你果然还是别回西国比较好。” 犬夜叉沉默了一会儿,道:“还被盯着?就算战胜了星久丸,我也不能自主吗?” 冥加:“除非你能一直强大下去,压在所有犬妖头上,让他们只能仰望你。否则,你无法摆脱女妖的宿命。” 妖,毕竟是从兽过来的。而对兽来说,“繁衍”是生命的一环,是本能的习性,是传承的基点。连兽性最少的人类都摆脱不了“繁衍”入脑的观念,更何况是妖呢? 冥加:“犬夜叉,你的出身和你的性别,是你无法选择也无法改变的起点。”你得看开啊! 犬夜叉懂的,不就是一副烂牌嘛,他前世不就这么过来的:“那又怎么样,冥加?”他看向肩膀上的跳蚤小妖,笑了起来。 那 一瞬的阳光灿烂, 他的金眸中毫无阴霾, 很有意气风发的斗牙王的神韵,看得冥加就是一呆。 “你看我像是认命的人吗?”犬夜叉看着场下被抬走的一个个犬妖,语气意外的平静,像极了亲哥,“我会把他们一个个摁下去,每一个!” “轰隆隆——” 谁也没想到,苍龙破会放到一半偃旗息鼓,在中途忽然化作雪千代的奥义,变成大片大片的浮光之雪、缤纷白樱,零落得十分唯美。 在这绝美的景致中,杀生丸的金眸微微睁大,颇有些错愕地注视着手中的雪千代。显然,打上头的他已经忘了,雪千代无法承受住太多次的苍龙破,它只是一把趁手的、应急的兵器,甚至谈不上是他的惯用刀。 雪千代的奥义就是这唯美的飘雪之景,让刀锋变成花瓣,将猎物撕个粉碎。奈何这景象太美,杀生丸落地的姿势又太优雅,那银发垂落,那长袖翻飞,那金眸微睁,就算对手半死不活地躺翻了,也不影响众犬妖欣赏这副景致。 “这才是那把妖刀的奥义吧?之前是被杀生丸的妖力强行压制了。” “哦呀,风雅,真是太风雅了!” “不愧是月曜支的白犬,无论男女下杀手都是这么美,总给人一种死也死得心甘情愿的感觉。” “可杀生丸不是日曜支么?” “日曜支的山野村夫怎么能跟月宫中的辉夜姬比?” “杀生丸真有辉夜之风啊!” 一片吵嚷中,杀生丸看着冒烟的雪千代,脸色不好地收了起来。他听见了,他们在叫他“辉夜姬”。 很好,让他看看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