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现实,他会与未来的自己见面。 正好,他也想试试未来的【他】成长到哪一个高度了。 要是打起来,被重伤也好,被杀死也罢,都是战斗的结果不是么?只是,心头这份莫名的不安是怎么回事?总感觉半妖…… 杀生丸中止飞行,凌空沐浴在血月下,心跳没由来的有点加速。 前方是力量,后方是半妖,他在这个血月仿佛站在了命运抉择的路口,选哪一边成了问题。 与自己会面,他必然能知晓未来的路径,也一定能得到长足的成长。运气好些,或许能先一步得 到通往霸主之路的力量。而追上半妖, 或许对方并不领情, 除了被怼上几句,大约不会有任何收获。 是以,利益至上,选择什么不是很明显吗? 所以—— 杀生丸还是朝犬夜叉的方向飞了,就是速度慢了点。 总的来说,想要力量有的是机会,不急于一时。可一手带大的孩子要是出了意外,万一连天生牙都回天乏术,他必成为犬族的笑柄。 “犬夜叉……” 怪了,为何气味会从那么遥远的地方传来? 而且,不止一个味道。有人类的,还有恶鬼的,嗯? …… 血月之夜,七重塔外。 萧索一片的荒野之上,年迈的缘一与成鬼的黑死牟再度相遇,而这,是他们兄弟阔别六十年来的第一次见面。 再遇缘一,曾经的继国岩胜·现在的黑死牟十分吃惊,他盯着弟弟老去的脸、瘦削的身影,着重注视着那块斑纹,语气艰涩道:“缘一……为什么,你还能活着?” 斑纹剑士会在二十五岁时死亡,可为什么你还能活着?为什么又是你,只有你是命运的例外? 缘一没有回话,他按上刀柄,目中落泪。等真正见了面,他才知道兄长堕落到如此地步,曾经高洁的明月竟甘愿成为污泥,任恶鬼践踏。 “兄长,多么可悲啊……”他近乎嘶哑着声音道,“兄长,力量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让你夺去别人的弟弟,让另一位兄长伤心?” 黑死牟没有回答,确切地说,他杀的人太多了,记不得究竟是哪个弟弟、哪个哥哥。 缘一:“是记不清了吗?”他握住刀,刀身在一瞬间变得血红,“哥!哥哥!你究竟吃过多少人,才会变成这样一副对生命无动于衷的模样!” 黑死牟:“我已经是鬼了。” 多说无益,缘一的心血在这一刻耗空,感觉生命快燃尽了:“兄长……与我做个了断吧……” 当架势摆开,缘一即便将死,其人刀合一的威势依旧让黑死牟感到重压在身。 从拔刀到出刀,缘一化作一道闪光错过黑死牟的身畔,刀锋切开他的脖颈,黑死牟不可置信地捂住脖子——此时此刻,变鬼六十年,吃过无数人的他依旧想不到,他磨炼如此久的剑术,甚至拥有鬼的身躯,却还挡不住弟弟的一刀! 碾压式的实力,完全升不起反抗的念头,更没有反抗的能力!勤奋在天赋面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黑死牟死死捂住脖颈,额头青筋梗起。 只要再一刀,缘一就能杀死他! 只要再一刀,他在等着他的最后一刀,缘一,缘…… 然而,黑死牟没能感知到弟弟的活气,在缘一斩下最后一刀后,他站着死去了。 站着,死去了…… “啊啊啊!”黑死牟不知为何狂性大发,抡起鬼刀朝缘一的尸身斩去。 可就在这时,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切入战场,横亘在他和缘一之间。白光一闪,胁差 骤然变红,裹挟着十万分的怒气舞出一条火龙,急速劈落他斩去的所有月弧,全方位无死角地护住了缘一的尸身。 没有一刀落在缘一身上,这时,黑死牟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脖颈处的肉芽在蠕动,很快,他就能恢复伤势了。与此同时,他将目光投向护住缘一的人,却在看清对方的第一眼,生出了一种时空错乱的震惊。 “你……” 红衣白发,犬耳金眸,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还是个半妖。可不知为何,她身上飘出的味道跟他在二十多年前吃过的“稀血武士”差不多,令鬼无法忘怀。 黑死牟:“是稀血,真令人怀念。” 犬夜叉提起刀,对准那张一百八十年没见的仇人的脸,二话不说直接开怼:“拉倒吧你,都不是人了,还令人怀念!怎么,你变成鬼以后是没照过镜子吗?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也配称自己为人?” 黑死牟:…… 活这么久,从来没有人这么怼着他骂过。饶是他变鬼后斩杀鬼杀队当时的主公,主公也只是怒斥“岩胜,与肮脏的恶鬼为伴,你迟早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粗鲁的女人。”黑死牟握着刀,也是想不通对方长得像贵女,为何开口如此可怖,“你跟缘一是什么关系?” 犬夜叉深得杀生丸真传,毒舌攻击毫无不留情:“下作的杂碎,张嘴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就凭你,也配评价我粗不粗鲁!” 新仇旧恨一涌而上,他的怒火燃起战意,“你以什么立场问我和缘一的关系?你以什么身份呼唤他为‘缘一’?” “黑死牟,你早就失去了成为他兄长的资格!从你选择做恶鬼的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