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荧,你想不想去堆雪人啊?”
温暖的房间里,白昕探头过来,一双狼眼亮晶晶的,一眨不眨看着椅子上的姑娘。
“雪都化好几天了,堆什么雪人啊?”
荧荧坐得有些烦躁,这都日上三竿了,这几个人怎么还没起床?
白昕眼神闪烁,他诱哄着开口:
“这里的雪消了,但山上还有啊,走吧,我们去玩儿,下午再过来找他们。”
荧荧一脸狐疑的扭过头,就看这小子面色十分不自然,一直在回避她的视线,眸子危险地眯了眯:
“说,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白昕有些惊讶,这就发现了?
说是不能说的,这时间还早着呢,他打哈哈:
“没有没有,就是在这里待着太无聊了,想着带你出去……嗷嗷嗷,你揪我耳朵做什么?”
“你说谎说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还想骗我?”
荧荧站起身来,揪着他的耳朵出了大厅的门:
“我倒要看看那这些人在瞒我什么。”
等她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时人都傻了,扭过头来质问:“他们人呢?”
白昕一脸苦哈哈:“走了,天一亮就跑了。”
走了?
这是多怕她跟着啊,荧荧咬牙切齿,愤怒出声:“陆清璃!”
“啊嚏。”陆清璃揉了揉鼻子,走过去问路铭尧:
“你怎么样?”
坐在石头上休息的人生无可恋,整个人耷拉着,就像虚脱了一样:
“这五长老可真狠啊,我现在腿软脚也软。”
花如颜真是个狠人,跟这种冷面美人儿打交道也只有他才能甘之如饴吧。
裴玦远远走过来,往陆清璃身上披了件大红色的披风,将兜帽严严实实扣在她头上。
看着脸被冻得通红的姑娘,面上带着笑,温声叮嘱:
“阿璃,这里风大,注意一点。”说罢将一块暖玉揣到了她手里。
陆清璃还没说话,旁边路铭尧便一脸凄惨地开口:
“还有没有天理了,你看她那活蹦乱跳的样子,明明是我更需要好吗?”
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真正到来的时候如此令人悲伤。
陆三之前竟然能在清岚派当那么多年电灯泡,实在是令人敬佩。
陆清璃接过裴玦手里另一条披风,走过去把路铭尧严严实实裹了起来,只不过手劲有些重:
“你就不让能让你的嘴闲一会儿吗?”都虚成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思在这里说这些。
第一次接触这种术法,也不知道他要缓多久,索性在这里休息一下等他恢复。
今早天一亮他们几个就悄悄启程了。
出了妖冥海王城便可以御器飞行,因为把自己的飞行法器留给了荧荧,于是陆清璃拿出了自己平日里不怎么使的剑。
想着临时练一下,速度怎么都不会拖后腿。
一开始不适应,升空时有些不稳。
旁边有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儿,路铭尧端坐在一个新手的剑上厚颜无耻地指指点点:
“剑身不稳,灵力维持不连贯,速度也慢,你回去跟新入门的小弟子们学学御剑吧。”
陆清璃握了握拳头,平心静气了好大会儿,才没实行自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策略—
一脚把他踹下去。
怎么有人教别人的时候也能这么欠揍啊?
等她熟悉了,表示可以出发时,一旁大放厥词的人刚催动灵力跳上自己的剑就直直栽了下去。
等她跟裴玦找到人的时候,他躺在凌乱的枯草堆上边抽边笑,还左右打滚,怎么都停不下来。
身上的衣服被冬天邦邦硬的树枝划了个稀巴烂。
头发也乱糟糟的,还好这家伙知道护住脸。
她跟裴玦面面相觑,两人尝试了各种法决都没能止住。
就在陆清璃心一横,准备回去叫荧荧帮忙的时候,地上的人终于停下了。
他仰躺在地上,面朝蓝天,一脸生无可恋,眼角的泪痕在阳光下闪着光。
陆清璃慢悠悠移过去,斟酌着开口问他是不是中邪了,地上凄惨无比的人回了她个鄙夷的眼神,说是恶婆娘给他下了咒。
听着他嘴里的形容,陆清璃嘴角抽了抽。
忍不住左右瞄了眼,确定四周无人,一片寂寥,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他不知死活在走之前去看别人的笑话,最后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
五长老阮瑶光给他下了咒,看情况应当是一种催动灵力就会全身发麻,抑制不住狂笑的咒术,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此刻,路大公子坐在冰冷冷的石头上,咬牙切齿:
“竟然把我搞得这么惨,真是个恶毒的婆娘。”
早知道就不带白昕他们去看热闹了,他俩倒是心满意足回去了,留他受这样的苦楚。
陆清璃抓起一把枯草扔在了他身上:
“闭嘴吧你,谁让你非要去招惹的,小心人家跟在咱们身后,一会儿让你吃吃其他苦头。”
某人嘴硬:
“我又不是故意阻碍他们追凶犯的,谁让花如颜那副样子太少见,我一时没忍住笑出声了而已。”
一个傲娇花孔雀,平日里就差用鼻孔看人了,没想到私下里追姑娘竟然那么没脸没皮。
一刻钟之后,路铭尧终于告别了那种全身酸麻、腿肚子打颤的奇妙感觉。
他一点都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