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很多无人区,有户外徒步的经验。” 他们的行李算多。但元问心打听过了,许家村早就没人住了,直到今天都没通公路,有很一截山路,得靠自己用脚走。 荀玉抬胳膊,朝赢舟露出了一灿烂的微笑:“小舟!好久见。” 赢舟背着登山包,朝他缓缓点了,算是打过招呼了。 荀玉当初走得很仓促,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好好告别。 赢舟心里也是有点难过的。 而且直到荀玉走之前,赢舟都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荀玉突然就爱找他玩了。 这事过了许多年,大家也都是小孩子了,拿出来斤斤计较,未免有些幼稚。 之前,赢舟和荀玉只是在微信上聊过几次,现在荀玉突然出现,他也说清到底是意外多,还是高兴多。 赢舟趁着荀玉做行李托运,拉了拉元问心的胳膊:“找安保公司的行吗,怎么叫上他?” 元问心的唇微微抿:“非要来,撵走。随他吧。” 嘴上这么说,元问心脑海里想着的,却是出发前一天晚上,和荀玉的话。 ——“你是他哥,一户口本上的。” ——“所以呢?” ——“你要考虑的太多。而且,你是元家独子,你有未婚妻。以后还会结婚,生子。重复你父亲和你母亲的老路。你适合。除非你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你能吗?”荀玉大概是喝多了酒,他的胳膊压在元问心的肩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之前,是你跟我爸告密的吧?我追究了。给机会吧……大舅哥。” 赢舟大概是真的会下蛊,从小招人喜欢。还是那种喜欢。 招来的狂蜂浪蝶,质量差点的像靳白羽,质量好点的像荀玉,还有别的一些人。 这些人看里子,光看外表,全都品种优良,条件极佳。 但在元问心的眼里,全都是想拱白菜的猪。 如果非要选一猪。 元问心可以捏着鼻子投荀玉一票。 会让荀玉加入,第一是元问心觉得,他们都这么多年没交流了,自己需要观察一下荀玉的为人。以及赢舟自己的意愿,到底是排斥还是亲近。 第二是,元问心并觉得,在那老家,真的能找到“赢舟”,他是真的把这次经历当户外徒步旅游的。 几小时后,飞机在A市机场降落。元问心找的司机已经在机场等候多时,载着他们三人,就往离赢舟老家最近的县城赶。 西南区经济发展还凑活,但实际上,前些年才全面脱贫,地图上,还存在大量与世隔绝的山区。赢舟的老家就挨着一少数民族部落。 “前些年,是看其他县旅游搞得火热,”司机乐呵呵地说着,“咱们凌霄县也想发展一下的,但是啊,这路太烂了,山又多。又没挨着国,也没什么历史遗迹和自然风光,完全发展来。嗐,最近改搞土特产了,家家都在种蘑菇和中药;人均收入倒是高了少。” 赢舟的目光看窗外,新修的公路平整极了。 当年从县里到省会,是赢舟第一次坐途车。或者说,第一次坐车。 大巴车要转两次车站,一共开了十几小时。 他在车上吐了昏天黑地,眼泪一直往下掉。是另一赢舟抱着他,安慰他,还会哄他睡觉。 赢舟相信,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他到现在依然会晕车,但已经像小时候那样呕吐了。只是面色苍白,神情也有些怏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元问心觉得他是近乡情怯。 荀玉闷声响地递过一把晕车药:“吃吧。舒服可以靠着我睡。” 荀玉给的晕车药是专给小孩吃的,配料表里兑了点糖浆,桃子味。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元问心没忍住瞥了荀玉好几眼。 心想黄鼠狼给鸡拜年。但这黄鼠狼还挺心细。 得益于经济高速发展和政府基建,当年十几小时的车程,现在只需要四多小时。 到凌霄县的时候,是下午六点。 天快黑了,一轮太阳挂在山间,摇摇欲坠。 夜里是适合走山路的,元问心走下车,有些嫌弃地看着面前据说是全县最好的酒店。 县上的招待所改的。没有总统套房,最好的房间一晚上三百二。除了大点,装修朴实无华,房间还算干净。却免透露出一股陈旧的味。 县城位于河流上游,落地窗外就是凌霄江。 赢舟站在大堂里,指着江面的山:“我老家就在那边。” 昼夜交替,山里了一层雾,雾像乳白色的牛奶,从河谷树林的口子倾泻而出。 河边上还能看见一些废弃的旧房子。 元问心找前台打听了一下许家村的位置,来后说:“前台说,河面是封山镇,没听说过许家村。如果要山,最好找本地人当导。明天那边问问吧。” 越是落后、无序的地方,手里的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