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又要挨骂了。 以,他接过手机,选择接听,然后把手机握在手里,大概两分钟后,扣在了耳边。 这候,元成的训斥已经到了尾声。 “为么要去这么危险的地方?你最好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明天早上八点前,我要在家里看见你。” 元问心面无表地答:“知道了。父亲。” 和被散养的赢舟不一样,元问心是在一个很苛刻的环境下长大的。 他很好,但似乎永远不是最好,毕竟人的精力和间都有限。 说完,元问心挂掉了电话。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然后把剩下个人叫到了一起,简单地叙述了一下目前的况:“第一批救援只有两个座位,剩下的救援大概小内赶来。” 但还没等元问心公布结果,赢舟却主动开口:“元问心,你先和荀玉走吧。” 赢舟有候会叫元问心哥哥,但大多候,却喜欢直呼其名。尤其是在说正事的候。 荀玉连忙摆手:“诶诶,别。我不用。我身体好。不用救援也能翻出去。” 安保在此插嘴:“进来的路没了。黑山沟入口山体垮塌,地貌结构变了。现在只能空运出去。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而且我们观察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黑山沟内部没有雾,但从外界看,是被一片浓雾笼罩的。我们本来以为是地震云或者尘烟,但调取了卫星图,这篇雾海竟然从10年8月就有了。” 裴天因听到这,侧过头,小声对赢舟道:“10年8月。是山洪淹了许家寨的日子。” 赢舟突然有了一种很强的预。 那就是这次离开后,他也找不到这个地方。 他不明白为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挥不去,而且很快变成了尖锐的啸声。 赢舟站在原地,手握紧。 他手背指骨上有些破皮擦伤的痕迹。那是地震,帮元问心挡石头砸出来的。 平地很快被清理了出来,两架直升机一前一后落下。 元问心把防具和降落伞丢了赢舟,然后低头,开始自己扣着锁盖。 半分钟后,他抬起头,轻松道:“走吧。” 这候,元问心发现,赢舟居然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荀玉走过去,想帮赢舟穿防护衣,然而赢舟却把衣服和降落伞包都塞进了荀玉手里:“你走。” 元问心的表有些许的僵硬:“赢舟,下一班直升机两个小就到了。荀玉不会有事的。” “不是因为这个……” 赢舟的话刚开始,元问心却骤然断了他:“那是因为么?你不想去的原因是么?希望大家继续陪着你胡来吗?赌上性命找你臆想出来的那个人?赢舟,你已经成年了!我一直想要理解你的心理疾病,但这不是你一直任性的理由!” 元问心很冲赢舟发火。 他白皙的脸涨红,显然愤怒到有些失去理智。 元问心觉到了缺氧,他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 话说出后,元问心就有了些许的后悔。 他不该在气的候试图沟通的,但他控制不住。 比起怪罪赢舟,他其更害怕的是……赢舟的死亡。 像他做过无数次的噩梦里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水里。 元问心看起来既愤怒,又难过。 赢舟的内心挣扎又动摇,还有强烈的刺痛。 一定要找到“他”吗? 山路、悬崖、地震还有亲人的指责。为么都拦不下他? 那个赢舟,难道比现在他拥有的一切更加重要吗? 有那么一瞬间,赢舟几乎要妥协了。 他张开口,眼前一黑,在朦朦胧胧中,看见了一双浅红色的眼眸。 那双眼正温柔的凝视着他,似乎尊重他的有选择。 毕竟,“他”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 是痛苦的清醒?还是幸福的沉沦? 赢舟的声音卡在了嗓子眼,他发现自己竟然妥协不了,也做不到。 “可是,”赢舟听见自己说,“它只有我了,如果我都不去救它,谁……还能救我……” 他的人称代词很是混乱。 两行泪从赢舟的眼里流了出来,他站不稳,死死握紧了元问心的臂弯:“对不起,哥。让我去吧。” 元问心低下头,长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 “赢舟,我不理解。” 他抱住了赢舟的脑袋,大滴大滴的眼泪汇聚到了下巴上,然后滴落。 他受着自己怀里的小孩。呼吸,心跳,温度。还有痛苦的眼泪。 元问心太熟悉赢舟了。他们一起长大,而且父母都在命中缺席了最重要的一环。 元问心既是哥哥,也充当着父亲和母亲的角色。 赢舟是他对“家”的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