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外男,便只能住在裴景和的院子里,萧长捷一推开窗子就能看到裴景和的卧房。
这简直是赤裸裸地监视!
裴景和这厮一点都不相信她,所以才把她放在他眼皮子底下!
萧长捷气呼呼地关了窗子,躺到床上生闷气去了。
在书房的裴景和似笑非笑地听着下人的回报。
“林书阳看到房间,可说什么了?”裴景和问道。
临路的小厮想了想说:“没什么特别的,林公子就问了一下主子住在哪里。知道要和主子住到一个院子里之后,只嘀咕了几句难道就没有多的房间之类的话,就平静地回房休息了。小的看林公子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他生气什么?他不是失忆了吗?”裴景和调侃地说:“他不是喜欢我这副皮囊,给他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他该感激我才是。”
萧长捷:我感激你八辈祖宗!
裴景和愉悦地笑了几声,才挥手让小厮退下。
小厮一身鸡皮疙瘩地听着身后裴景和的笑声。大家都知道,主子一开心,那有人一定要倒霉了。住在侧屋的林公子,你多保重吧!
萧长捷倒是不知道裴府的小厮已经在心里为她点了蜡,甚至还在私下开了赌局,赌萧长捷能在裴景和的院子里坚持住多久。
众人一致认为,不出三天,这位林公子就会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头也不回、迫不及待地逃离了。
萧长捷则是随遇而安。在水里泡了太久,她感觉自己都要发霉了,侍卫又不让她出院子,于是她只能躺在院中晒太阳。
虽然她能翻墙吧,但住别人家第一天还是低调点。
于是听话的萧长捷自认为已经做到了一个懂事客人应尽的本分。
所以裴景和一踏进自己的院子,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林书阳像是死尸一样,一动不动,四仰八叉地躺在院中,那诡异的姿势,豪放的睡姿,像是一种无声的反抗。
跟在裴景和身后的白风欲言又止。
裴景和一脸黑线地说:“叫醒他,送到他自己房间去。躺在这里像什么样子,你们都不阻止他吗?“
一旁的丫鬟委屈地说:”林公子不让我们碰他,说他要在这里等主子您回来。”
等他?
就是这般等他的?
看看这睡相,恐怕已经见周公了吧!
裴景和嫌弃地用脚点了点萧长捷的肚子说:“醒醒,换个地方睡!睡在这里,挡路了你知道吗?”
萧长捷半梦半醒之间,好像有人在踹她的肚子,于是她含糊不清地说:“老廖,别烦我,再睡会,你先去和狗蛋他们操练,我随后就来。”
操练?这是梦到什么了!
裴景和忍无可忍地一脚上去,踹了踹萧长捷的小腿。
剧痛让萧长捷瞬间清醒,她对着这一脚的始作俑者破口大骂:“哪个王八羔子踢的老子?不想活了是吧,都去给我加练三里!”
裴景和阴阳怪气地说:“哎呀,这是梦到什么了?林榜眼好大的官威啊!”
该死! 这是在裴景和的府上!
她这个梦里说胡话的毛病能不能改了!
萧长捷飞快地爬了起来,一脸谄媚地凑到裴景和旁边说:“郎君,我等你等地太辛苦,不小心睡着了,你不会生气吧?”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这一番话呛地裴府的小厮口水都出来了,但人人都不敢出声,生怕惹了裴景和不高兴。
唯独裴景和身后的男人没有这个顾虑,那个一脸沧桑的汉子站在裴景和身后,一脸惊讶地看着院中的萧长捷,像是见了鬼一样。
是石铭! 原来雍州军的同袍。
萧长捷从石铭的眼神中明白了,石铭也认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