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陈甍都懵了,好的盖暖房呢? 怀安边跑边:“还盖什么暖房啊,保命要紧!” 他这候才想起老爹的叮嘱——拆王府是要掉脑袋的。 …… 祁王府,正殿。 太监宫人跪了一地,孟次朝着两个值守太监发火:“咱家是千叮万嘱三令五申,让你看紧了这座屏风谁也不许搬走,这是怎么回事儿?你脑子被猪油糊了吗?!” 难为抖成筛糠的太监,还能期期艾艾的辩解:“这不是没搬走吗?” “这……”孟一下子噎住了。 祁王抬头看一座空空也的木头架子,面无人色。 另一个太监也试图自救:“殿下,孟,世子拆玻璃的候十分的爱惜,不断提醒大伙儿小心,半点也没有损坏。” 祁王的脸色青了几分。 “闭嘴吧你!”孟骂了他一句,搀扶祁王慢慢在官帽椅上落座。 “殿下,您可千万要想开啊,”孟轻抚祁王的后背,劝慰道,“您想啊,这玻璃还在,只是换了个地方待着,架子也还算完好,不定能改个衣架什么的……对吧?” 祁王仿佛被人捅了一刀,捂着胸口,撑在了扶手上,一口气憋在胸中,半晌没缓过来。 孟见他脸色越来越差,叫了几声“殿下”均无回应,忙吩咐跪在地上的太监:“还愣着干什么,快传太医!” …… 申初,阳光西沉,把天空染的金灿灿的。 沈聿忙完翰林院的事,乘坐来王府接怀安。门房迎出来,对着沈聿打躬作揖:“沈学士怎么来了?小子应该已经回家了呀。” 沈聿奇怪:“他回家了?怎么回的?” 门房道:“不知道怎么回的,撒腿就跑,叫都叫不住。” “这孩子……”沈聿呢喃一声,遂命李环骑马回家,看看怀安到家了没有。他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心里却生出几分不祥的预感。 他倒不太担心怀安会被人贩子拐走,他不拐别人就谢天谢地,他担心的是他的二东家,郑阁老叮嘱他千万要保护好的祁王。 于是对门房道:“劳烦禀一声,沈聿求见殿下。” 太监立刻点头:“您进门房稍候。”便进通报了。 片刻回来,身后还跟着殿下身边的陈,陈脚步急促:“沈师傅呦,您可来了!殿下病了,您快进劝劝。” “病了?”沈聿一惊:“什么病,要紧吗?” 陈道:“急火攻心,太医扎了十几针才缓过这口气来……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您进看看。” “王妃在府里吗?”沈聿问。 “不在,已命人进宫通知王妃。”太监道。 沈聿听得心惊肉跳,匆匆进殿,只见祁王面色惨白,嘴唇发紫,靠在床头软垫上,地上跪了一大圈人,连世子荣贺也在床边跪着。远远看上还以为祁王殿下怎么着了。 沈聿勉强找了个空地,跪地行礼。 “沈师傅,免礼。”祁王声音虚弱:“快给沈师傅赐座。” 孟立刻搬来一个锦墩,请沈聿坐下。 祁王一抬手,孟便屏退了殿里的人。 “怀安呢?”祁王问。 难为他还顾得上问怀安。 “是已经回家了。”沈聿道。 祁王面带惭愧,叹一口气:“难为这孩子了。” 一想到荣贺自己范熊,还拐带着怀安不学好,就觉得对不住沈师傅啊。 沈聿眨了眨,没听懂祁王的意思,好在祁王平就没有多少城府,在他身边做事的人,也无需谨小慎微的揣摩其心思。 沈聿直白的问:“殿下何出言?出了什么事?” 祁王的表十分痛苦,话音也很虚弱:“荣贺这孩子,不知怎么想的,把我的玻璃炕屏拆了,把后园好好的花草全垦了,搭起一个棚子要种黄瓜。沈师傅你听听,寒冬腊月里种黄瓜,这是人能想出来的主意?” 沈聿瞥了荣贺一,后者并没有辩解,看来确有其事。忙劝道:“孩子么,有些奇思妙想也是常事,殿下别太心急……” 劝着劝着,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只觉得这路数颇为熟悉,别是自家儿子想出来的吧? 祁王仍自顾自的叹道:“我从不指望他多么的才华出众,但求规矩一点,正常一点,无功无过。” 祁王的处境岌岌可危,与雍王比,唯一的优势只剩荣贺了。他心疼的哪里是一座屏风啊……好吧,是挺心疼的。 但比起外物,他更在意荣贺的名声,倘若被父皇知道,他唯一的孙子非要在冬日里种黄瓜,祁王府恐怕连最后的一丝倚仗也没有了。 “殿下,臣斗胆,世子是一直都有类行为,还是最近才有?”沈聿问。 祁王抬,似乎有吐不尽的苦水,实在难以启齿,颓然的叹了口气:“一直都有,一天比一天严重了。” 沈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