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官吏、郎中、身患时疫的流民及家人应全部佩戴。” “是。”属领命而去。 这次的赈灾银,走的是江南织造衙的帐,由皇帝自掏腰包,毕竟是皇帝本人需要“修德”,钱款相对宽裕。 棘手的是粮,太仓的存粮捉襟见肘,需要向京中富户借粮,次年开垦的荒地有了收成,再向屯田的流民征粮偿还。 借贷没有利息,又有打水漂的风险,哪个富户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沈聿代表钦差设宴款待京中富户,辗转游说,苦婆心,狐假虎威,威逼利诱,从这惯会搞囤积居奇的巨富手中榨出了五万石粮食。 当然,他也是白借,他打算在雀儿山流民村的村立碑,按照数量先后刻上借粮之人的名字,以表彰他的贤德高义,让流民村代代牢记他的恩情。当然,如果还满意的话,修个祠也是行,但修祠是另外的价钱。 众人笑着表示沈大人真是有良心讲道理的好官,明明可以直接抢,却还是送了他一块碑…… 推杯换盏,宾主尽欢,气氛相当融洽的结束了宴席。 雀儿山正在丈量划分土地,山脚搭起连排的棚户给流民暂且容身,将愿乡的流民编为保甲迁入雀儿山“流民村”,相互连保,得闹事或逃跑,违者连坐。 …… 谢彦开代替沈聿给子讲,每隔一日去一次王府,王府的马车会在这天来接怀安,听谢师傅讲课。 谢彦开是唯一一个愿意进入暖棚里看菜苗,并相信他能种出蔬菜的大人,被人引为“自己人”,无话谈。 “谢师傅,您家有几个孩子?”子问。 谢彦开道:“臣有三子一女,四个孩子。” “可真热闹。”子一脸羡慕:“怀安的祖母和婶婶要从老家来京城了,他除了哥哥和妹妹,还有两个堂姐和一个堂哥。” “还有表哥表姐表妹。”怀安补刀。 子的脸上更苦了。 “也可以让舅舅给生表弟表妹啊。”怀安道。 子一想,有道理!转而去向父王提议,托人给舅舅相一亲事。 祁王此前从未关注过这件事,襄宁伯刘承欢年过弱冠,家中也没什么可以管事的长辈为他操持婚事,这样游手好闲一直混去,日后连个袭爵的孩子都没有,朝廷就会收他的爵位府邸土地,像雀儿山的前地主武宁侯那样。 雀儿山的流民有地可种,全仰仗武宁侯无子,年后终于有人想通了这个逻辑,村民居然在山顶给他修了一座小庙供奉香火,比子孙可靠了……这是后话。 好在刘承欢人虽然靠谱,但从无恶名传出,祁王托温阳为他寻一良配,必非得是名贵女,要家清白人品好就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谢彦开得知沈聿的母亲要来京城,恰逢沈聿外出赈灾,家中必定忙乱,告诉了妻子,看能否帮上一把。 谢彦开的妻子家极为简单,父亲是个秀,清清白白耕读传家,日常善交际,很少出,许听澜见过她两次。 但她分擅长料理家务,又与谢士一样是个热心肠,闻言带着两个仆妇来沈家帮忙。 别看宅子已经修葺一新,大到家具,小到一应用品备齐,要花费少心思,在韩氏的帮助,许听澜确实轻快少。 许听澜玲珑心窍,与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还是头一次接触这样坦率热情的女子,一来去成了朋友。 待隔壁的宅子家什齐全,擦洗撒扫的窗明几净,许听澜在正房摆一席面,请韩氏带着孩子过来玩耍,算是答谢。 谢家的三个儿子年纪挨得近,最小的也有岁了,带到人家内宅颇为,韩氏带着最小的女儿谢韫上。 谢韫今年六岁,五官小巧像母亲韩氏,唯有眉眼像谢士,穿着鹅黄色的小袄,湖蓝色的裙子,梳两个双丫髻,在母亲的提醒上前给许婶婶见礼,声音脆生生,眸子里闪着点点星光,俏皮可爱。 “呀,好有灵气的小姑娘!”许听澜喜爱极了,当即送出一颗玉润浑圆的合浦珠子给她拿着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看到从屋里撒欢跑出来的小儿子和紧追其后风一样的小女儿,颇有嫌弃地皱眉——怎么看怎么像两个土匪。 怀安见家里来了客人,刹住了脚,主领着妹妹上前行礼:“伯母好!” 许听澜笑道:“这是伯母家的小妹妹韫姐儿,这是怀安。” 怀安挥着小手打招呼:“韫妹妹好!” 谢韫知道挥挥手是什么礼节,但是入乡随俗,她也有样样:“怀安哥哥好!” 堂屋摆好了饭,许听澜请她母女入席。 谢韫显然是怀安这等惧怕交际的孩子,她能背诗,能背论语,还能对一简单的对子,随长辈提问带怕的。 许听澜艳羡极了,满夸赞,又夸韩氏教女有方,将来教导芃姐儿,少得要向她请教。 韩氏笑称:“这可敢当,是我在家没事乱教的,人都重视儿子读书考科举,我想着女娃更要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