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 荣贺看看榻桌上的黄瓜,对皇帝道:“皇爷爷,这不是黄瓜,这是迎春瓜,是臣献给皇爷爷的祥瑞。” “哦?”皇帝眸底带着微不可查的笑意:“你说它是祥瑞,有何凭据呢?” “臣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胡子道长坐在雪橇上,有两匹鹿拉着雪橇,腾云驾雾而,然后顺着烟囱里钻进屋里,给了臣一把子,并告诉臣植之法,待臣醒,枕边现了一只袜子,里面果真有一把子!臣便按照那位道长的法子子在院子里,未三个月,便结了像黄瓜一样的果实,臣不敢亵渎圣果,因在新春前后丰收,便给它取名‘迎春’。” 皇帝听得一愣一愣,他虽然疯狂密信道,相信世上真的有神仙,可谁家正经神仙坐雪橇、钻烟囱,还用袜子装东西? 荣贺尚未察觉他师傅们交他的话,和怀安讲给他的圣诞老人的故事搞混了。祁王在下头听着,已经快吓晕过去了。 他与各位师傅定下的台词,是一位骑着梅花鹿的胡子道人给了荣贺一个锦囊,锦囊里有一把子……雪橇、烟囱、袜子这些奇奇怪怪的元素又是从何而啊? 只听皇帝信疑的问:“那道长与你说过什么话吗?” 荣贺看向祁王,这个问题沈师傅没过呀。 祁王躬身道:“回父皇……” “你也梦见神仙了不成?”皇帝冷声问道。 祁王垂手恭立,不敢言语。 荣贺见求助父王不成,只好由发挥:“那位道长告诉臣,皇爷爷精诚敬天,十数年茹素,即便到了冬日,也只是吃一些豆腐、腐竹和蘑菇,还要日夜修炼不敢懈怠。虽修的是仙道,却也要爱护肉身,这黄……迎春瓜,清血除热利肠胃,最宜冬日食用,并嘱咐臣,圣果不能由皇帝独享,应布施万民,以示福德隆厚。” 荣贺一气说完,轻轻松了气,这段话,前半段是父王的,后半段是跟怀安商量的黄瓜的宣传语,被他杂糅在一起,可算糊弄过去。 皇帝怔了怔,他不相信一个孩子能编这样的谎言,即便背后有人他,也绝不编造坐雪橇、钻烟囱这与道常识不相符的话。 要知道谎言往往比真话更为缜密,祁王府里的人尖儿们,怎么有这么大的疏漏呢。 至神仙为什么那么做,大概是因为……每个神仙爱好不同吧。他就喜欢用袜子装东西,谁还敢嫌弃不成? 皇帝喜欢祥瑞,或者说历帝王没有不喜欢祥瑞的。只是永历这一朝格外浮夸,什么灵芝仙草,染色乌龟纷纷从各地涌现。 相较而言,“迎春瓜”之说已经算是良心祥瑞了,毕竟它真的是寒冬腊月里长的,没有作假。 既然已经信了七八,再看荣贺时,便觉得这孩子又多了几灵气,即便是他最喜欢的雍王,小的时候也未见得这样机灵,至少雍王没见过神仙。 看着相貌清秀的孙子,皇帝苍老的眼角闪过一丝微光,孤家寡人的困苦,权掌天下的冷漠,似乎在这一刻渐渐消融,找回一点儿淡漠日久的亲情。 “好,好啊,你们有功,给朕养了个好孙子。” 祁王还跪着呢,听了这话,忙谦虚道:“是父皇有德,列祖列宗保佑。” 皇帝也未接他的茬,只是叫他起,命太监赐座。 “你这瓜的好。”皇帝对荣贺道:“跟爷爷说说,想要什么赏赐?” “臣不要赏赐。” 荣贺这话一,祁王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生怕他随后说不该说的话,蹙眉正要提示,被皇帝一眼瞪了回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臣不缺什么,只求皇爷爷圣体康健,国朝风调雨顺,福运绵长。”荣贺十虔诚的说。 皇帝感动极了,当即命冯春取一件名贵的和田玉莲花笔洗,赐给荣贺。 荣贺跪地谢恩。 只听皇帝的声音在头顶,幽幽的说:“摆到你父王案头去,这可是御赐之物,不可再变卖了。” 荣贺接过笔洗的手一抖,要不是冯春拿的稳,险些就掉在地上。 原皇帝什么都知道! 祁王和王妃则更为慌张,离坐跪地,正欲请罪。 皇帝一抖袍袖:“不要打量朕上了岁数好糊弄,家事国事天下事,朕安敢不知。” 祁王俯身:“父皇圣明。”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皇帝又命太监拿一锭金元宝,亲递给荣贺:“这才是压岁钱。” 荣贺笔洗递回太监手里,接过金子,沉甸甸的十压手。 他抬起头,灿然一笑:“谢谢皇爷爷。” 雪停了,一束阳光洒进暖阁。 祖孙二人四目相对片刻,皇帝迟疑地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问祁王:“现在是谁在他?” 祁王终可以说话了,他说:“国子监司业,沈聿。” …… 怀安一路给哥哥姐姐以及芃姐儿又买了好些零食,才跟着老爹回了家。 傍晚,一家人聚在上房,对坐闲谈,孩子们在院子里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