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时辰?”皇帝问。 “回主子,亥时。”冯春答。 “下午有谁来过吗?” “郑阁老来过,说工部有本奏疏需要请示陛下再行票拟。”说着,冯春奉上本劄子。 永历皇帝翻开来看,神情阴晴变化:“你可知道说的是什么?” “奴婢知道。” 皇帝冷笑:“朕的好孙子,玩炮仗把祁王府给炸。” “啊?!”冯春配合着皇帝,做震惊状:“没伤到小皇孙吧?” “没有。”皇帝将劄子扔回到托盘上:“只是毁世子所的座偏殿,祁王要求工部派人修缮。工部派员去祁王府,发多处宫殿年久失修,祁王想借此机会起翻修。” 冯春微微躬身,这并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何况祁王府真的多年未曾修葺。据说前年大雨冲塌两间宫殿,毕竟是住在天子脚下的亲王,太寒碜也像那么回事。 冯春担心道:“只是气拿出这么多钱来修王府,户部那边可能批下来啊。” 皇帝冷哼:“你真猜对,工部叫户部出钱,户部哭惨卖穷拿出来。真是奇哉怪也,工部户部都是他吴琦的人,左手伸右口袋,岂是想怎么掏就怎么掏,要向朕哭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冯春躬身敢应答。 皇帝越说越气,甩宽袖,翻小太监手里的托盘:“贪污朕的银子时都眨眨,要他们花钱的时候,锱铢必较、毛拔。” 冯春知道,王府修与修,在皇帝看来并没有多么重要,皇帝恨的是他们贪污朝廷的银子,只把小分给大内,大全自己的腰包,等到朝廷需要用钱的时候,又以此来糊弄搪塞于他。 冯春问:“主子爷,该怎么回复郑阁老?” “能怎么回复?他们是有个小阁老吗?让户部找小阁老要去!”皇帝呼吸愈发凌乱,得重新闭上双,缓慢调息。 冯春只好命手下速去内阁交办。 春雨霏霏,整个紫禁城笼罩在烟雨之中。 皇帝让户部工部都去问小阁老,吴琦的值房就乱锅粥,给祁王修房子,就要挪的款项,得罪人,给祁王修房子,皇帝那边又知如何交代。 吴琦冷笑:“慌慌张张,何体统。” 自老爹掌权以来,他向把祁王府放在里,每年的岁赐能拖就拖,等着祁王派人给他送礼,才让户部松松手把本属于祁王的银子发放下去。 吴琦从怕皇帝过问,问就是财政艰难,捉襟见肘,只能先顾军国大事。反正皇帝喜欢这个子,自然会担心他是是没钱花,且祁王性格懦弱,又清楚自己的处境,从来都是忍气吞声。 这次怎么忍?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那也得是爹疼娘爱的孩子才行啊。 “祁王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吴琦满目鄙夷:“这种事都敢上报,简直是自找死路。” 发走聒噪的众人,吴琦在值房内踱步,习惯性的叫来罗恒,命他立刻策御史上书,弹劾祁王教子无。 罗恒怔:“小阁老难道忘,下官已经在都察院。” 在朔日的廷推上,罗恒刚刚升迁离开都察院,如今在礼部侍郎的位置上。 吴琦倒吸口凉气。 他们父子当朝,言路闭塞,御史言官都空架子,因此吴琦向来觉得罗恒这个佥都御史作用大,廷推时在为占据礼部的半壁江山而沾沾自喜,直到用人之时白科道舆情的重要性。 骄傲自负的小阁老愿意承认,他搬起石砸自己的脚。 他隐隐感到背后凉,看似平平无奇的次人事变化,更像是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他终于发觉自己盲目自信,让敌人气候。 罗恒次看到骄横跋扈的小阁老脸色惨白,也禁担心起来:“小阁老,他们想通过京察干掉我们,是吗?” 吴琦目光阴鸷:“哪有那么容易,忘,我们有雍王,拥有雍王,就是拥有切。” 罗恒在心中暗叹,雍王登基是猴年马月呢,可在这之前就被干掉…… “大内传出可靠消息,皇帝的身体积重难返,没有两年寿限。” 窗,春雷沉闷的滚过天边。 “啊?!”罗恒惊叹。 “他吃那么多丹药,已经伤根本,能活到在都是奇迹。”吴琦面带讥讽:“所以在但凡有机会,就要把祁王踩在脚下,让他翻身。” 失去都察院的势利,吴琦只好撸起袖子自己上。 替老父入宫觐见时,汇报完内阁诸事,又向皇帝说起祁王世子的事。 是那副委屈巴巴、心力交瘁的样子。委婉的表示祁王世子过于顽劣,如今朝廷需要用钱的地太多,仗需要粮草,养兵需要军饷,赈灾需要钱粮,左支右绌,内交困,苦堪言。 这种时候玩炮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