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么多天,最担心的还是母亲的身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家里摆了小小的门酒,不过沈聿入阁即,没有再大操大办,只家人开了两桌酒席,聚一起说话。 三日不见,老太太拉着怀莹纳罕的问:“两孩子,怎么好像黑了?” 再捏捏她的手,那一细腻的掌心磨起两水泡来。 怀莹将几日收拾院子的事讲给长辈们听,如数家珍叙述的院子里的一草一木。 “傻孩子,遣了下人去就是来唤的,你们倒好,返把他们供起来了。”老太太不厌烦的教给她如何人,如何管家,也不知怀莹听进去几句,又记住了几句。 芃姐儿突然想起小哥哥教她的童谣,当众就念了出来:“小花猫,上学校,老师讲课它睡觉,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你说可笑不可笑。” 老太太、许听澜和季氏同时拉下脸来,不可笑,可气。 另一桌上,沈聿凭着几分酒意,正给陈甍灌输考取功名的要紧性,提醒他切莫因为成了亲就荒疏学业,成家后责任更重云云。 陈甍搁下筷子正经听着,不敢有一字反驳。 怀安出了好主意:“爹,您要是实不放心,隔三差五的叫表哥来检查功课嘛。” 陈甍面殊色,却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怀安倒吸一冷气,好险没喊出来。 沈聿最怕的莫过于陈甍分家另住,把功课荒废了,听到怀安样说,觉得很有道:“也好,以后你们每三日来一趟,也正好陪你岳母说说话。” 陈甍觉得也好,他们的远行计划少说要等一年半载,怀莹多来陪陪母亲是应该的,三日一查功课,也还算宽松。 怀安点头附和:“反正就么几步远,每天来也不成问题,还跟以前一样。” 陈甍的筷子险些掉到地上去。 沈聿道:“怀安说得对,也是你们己的家,想来就来,愿意住几日就住几日,只是功课一定不能落下。” 陈甍接连点头,表示一定不会荒疏学业。 老太太的院子里收拾出一间厢房,布置得极为舒适,留两人多住几日再去。 沈聿得知陈甍三日没有动笔,薅着他进了书房,圈出几篇程文范墨,让他拿去好好研读。怀莹则被祖母、伯母及亲娘耳提面命到深夜,教她管家立账。不同的空间内,两人的表情如出一辙,仿佛刚放出笼门不到三日就被抓来的家禽,一派生可恋。 两始作俑者趁着哥哥姐姐脱不开身,狗狗祟祟的溜到东院,到大哥嫂子那里求庇护。结果怀莹和陈甍家住了几天,怀铭和陆宥宁就被迫分居了几天。 当然了,怀安东院也没闲着,大哥忙着了解闽海的官场结构和人文风物,怀安就协助嫂嫂帮大哥准备出门的行当。四季衣物、各类药品、日器具,整了满满两大箱。 许听澜准备了一千两银子给长子沿途零花,怀安为表心意,也从账上支了二百两银子,正要拿去全部交给大嫂,却听皂坊的丁掌柜说,隔壁南货店的东家南下进货,途径某省某县,被抢的只剩条小衣,临时加入了丐帮,一路要着饭来的。 换做平时,怀安一准已经把功德都笑没了,可他今天半点也笑不出来,满脑子都是大哥加入丐帮的模样。甩甩头,拿着汇票到钱庄里破成散钱,到家就领着两丫鬟缝缝补补,分散的藏大哥的行装里。 等到怀铭来一看,夹袄的棉絮里,绫袜的袜筒里,皂靴的鞋底里,腰带的夹层里,全都藏满了钱。想到沿途重峦叠嶂,路途遥远,怀铭觉得弟弟确实有心了,直到他拿起一条沉甸甸的内裤…… 他说:“怀安,你做的些,大哥真的很感动,是就免了吧。大哥是去上任,沿途住的是官驿,有二十几扈从随行,不会到一步的。” 怀安却很坚持:“大哥,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万一遇到劫匪被抢的只剩下内裤,钱就是救命钱啊!” 怀铭嗤的一声笑了,心道也是孩子的一番心意,何必跟他较真呢?又不是只有一条小衣,不穿不就得了。 却见怀安从床上站起来,拍拍大哥的肩膀,指着床上的衣物如指点江山:“大哥,你放心,你的所有内裤,我都叫人缝好了钱,绝不会让你加入丐帮,要着饭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