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露出一张粉艳如樱花的脸来。 孟允棠乌眸水润润地瞪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犹豫半晌,嗓音糯糯道:“你去为难柳郎君,这是我向他要的,不是他主给我的。且你看,除了给我糕点子,他也没写什么多余的话。” “这是为了他在向我求?”贺砺垂眸把玩着她一缕发丝,声音辨不出喜怒。 孟允棠本讨好他一下,可转念一,万一她为了给柳士求讨好他,他更生气了怎么办? “我是不他因为我遭遇无妄之灾,她阿娘跟我阿娘颇有交,又只有柳郎君一个独子,若是他有个什么事,柳家就垮了。本就是寻常来往,没必要害得人家不成家。”孟允棠跟他讲道理。 “寻常来往?你不是说喜欢他么?给他买料子做衣裳,嗯?”贺砺威胁性地扯了扯她那缕长发。 孟允棠吃痛,双颊涨红,伸手与他抢夺那缕发丝,道:“我那么说是为了气你。买料子是因为我不慎弄脏了他的衣裳,赔了一匹料子给他已。” “气我?为何要气我?”贺砺抬眸看她。 孟允棠从他指尖将发丝抢过来,不满地嚷嚷道:“你总是气我,我为何不能气你?” 贺砺道:“不说忘了,今天下午为何生气?就因为我说了句你用脚我也不介意?” 既他问了,孟允棠觉着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气鼓鼓道:“因为你挠我脚心,害我笑得那么狼狈,让我说好话求你,丢脸死了。” “这有什么丢脸的?” “就丢脸了!” “那要不我让你挠去?” 孟允棠认真了下,不乐意,道:“谁要挠你的臭脚。” 贺砺眉头耸起:“谁跟你说我脚臭?要不你闻闻?”说着就要去脱靴子。 “我才不要闻!”孟允棠拼命推他,从他身上下去,却又被他拦腰扣住。 “不闻就不闻,乱。”贺砺不放她下去。 “放我下去,我口渴,要喝茶。”孟允棠被他圈在怀中,推他的手臂就好像在推生在地上的树,一不,好绝望。 贺砺一只手揽着她,半转过身子,另一只手将带来的包袱拎了过来,放在她膝上,打开包袱,从里头拿出一只盖着盖子的琉璃瓶来,递给她。 孟允棠双手捧着,看着里头晃的液体,问他:“这是什么?” “你尝一口不就知道了?”贺砺道。 孟允棠小心地拔出用红绳与瓶口拴在一起的软木瓶塞,凑到瓶口闻了闻,一股子果子的甜香气息。 她试探地举起瓶子喝了一小口,眼睛一亮,转过脸问贺砺:“是李浆?” 贺砺看她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就知道她爱喝,“嗯”了一声。 “为何酸酸甜甜,如此清爽?”孟允棠又喝了一口,新奇道。 她也曾喝过李浆,要么酸甜味很浓郁,喝两口就腻了。有些酒味过重,不敢多喝。这个不一,酒味淡淡的,口感很清爽,入口的时候味道有点酸,但咽下去之从舌尖到喉咙又开始泛甜,她觉得她能喝掉这一整瓶。 “喜欢喝?”贺砺问她。 “嗯!”孟允棠咽下口中果酒,下意识地冲他微微一笑,笑完才起刚才两人在吵架拌嘴来着,忙又把脸往旁边一扭。 贺砺都懒得取笑她,又从包袱中拿出一包酥蜜寒具来。 孟允棠很嫌弃:“怎么是巨胜奴啊?” 贺砺道:“吃什么?跟我去,我叫人做给你吃。” 孟允棠:“……” “我不吃什么,时辰也不早了,你去吧。”孟允棠又从他身上下来。 “慌什么?”贺砺不放人,道:“有正事问你,你那两个堂兄和堂妹,处置得如何了?” 孟允棠道:“堂兄们都被伯施了家法,打得鲜血淋漓的,伯母送了五万钱来给我压惊。堂妹……我阿娘去过郑府了,前两天听说郑家要休了她。” “就这?”贺砺眉梢微挑。 孟允棠瞧着他,迟疑地问:“你怎?” “这你就解气了?”贺砺不答反问。 “不能怎,总不能杀了他们吧。”孟允棠郁闷道。 “不用杀人的法子也有很多,比如说,可以将他们脸上的皮剥掉一半,让他们从今往没脸见人,抑或,将他们腰椎骨打断,让他们余生只能躺在床上,没法再出去害人。”贺砺云淡风轻地给她出点子。 孟允棠听得眉头都耸成了八字,抱怨道:“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说这些可怕的话?待会儿我怎么睡觉?” “很可怕吗?但人确会这么做。比如说,若是位置对调,你的堂兄堂妹,也许就会这来对付你。”贺砺伸手抚了抚她铺满青丝的脊背,道:“把人性得太好,人性是很坏的,你象不到的那种坏。” 孟允棠本反驳,但抬眸看到贺砺的眼睛,顿时到,也许正是因为他在八年的流放生涯中曾无数次体验到人性的恶,所以今才会有此感慨。 其人性的恶她又何尝没有体验过呢?比如说孟雅欣,她自忖从小到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