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掳走时,才强迫自己扭头离开。 明日启程,今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 贺砺到卫国公府没多久,内侍鱼有淼踏着朝闻鼓来了,说太后有请。 贺砺目光沉了沉,掩住眼底那点不耐烦的色,跟着鱼有淼去了明宫。 “你昨晚去哪儿了?”太后面色紧绷,指不知怎么受了伤,宫女跪在一旁屏气凝声地给她上药包扎。 贺砺不隐瞒,直言道:“孟家。” 太后挥退侍女,气急声低:“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去花前月下!” 贺砺悠然道:“有心情花前月下,自然说明现在不过寻常时候。”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不知道幽州督凌金斗与秦衍是什么关系?你是怎么想的?这会儿去幽州向北平郡王请罪,那幽州于你而言,与龙潭虎穴何异?你为何就不能……稳些?”太后颇有些头痛道。 贺砺缓缓抬眸,目光坚凝宛如实质,看着太后道:“若我只求稳,姑母早就见不着侄儿了。” 太后隐隐蹙眉,不语。 “我知道这是秦衍老贼特地为我做的一局,姑母请勿担心,静候侄儿破局的段便是。”贺砺道。 从明宫出来,贺砺到卫国公府,去书房修书一封,唤鹿闻笙进来,道:“这次幽州行,你不用去。” 鹿闻笙急道:“阿郎,你此行凶险,某想随行。” “无妨,死不了。你留在长安,有更重要的任务。”贺砺将中好的信递给他,叮嘱道:“保护好孟小娘,若孟家那边有什么十万火急解决不了的事情,你拿着这封信到辅兴坊东南角找鱼宅,将这封信递进去,那是鱼俊义的私宅。” 鹿闻笙接了信,表情纠结,沉默不语,显然对于自己此番不能随行一事不能释怀。 贺砺看着他道:“你一再撮合我与孟小娘,想必心里明白她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从幽州来我就会娶她。此番托付给你的,是我唯一成家的机会与余生的幸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鹿闻笙站直身,单膝下跪,叉铿然道:“定不负阿郎所托!” 贺砺颔首,又道:“至于林小娘与林小郎君,以及他们的丫鬟,如要出门,不必拦着,暗中跟随便是。不要让她们去打扰孟小娘。” “是。” “派人去叫张伯兴来见我。” 张伯兴随叫随到,贺砺故意将他晾在外头半时辰才见。 “张侯,我为你新谋了一件差事,绛州铜冶使,想来不出三日封官的旨意便会下达府上。”贺砺端着茶杯,有些漫不经心道。 张伯兴呆住。 惊喜来得太突然,他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听到应,贺砺抬头看他:“怎么?这差事,张侯不喜欢?” “不不不,不是,只是……这铜冶使位卑而任重,按规矩不是河中监军兼任的么?”这样的肥差,一向是朝中打破头未必抢得着的,就这么落在他头上,张伯兴觉得自己简直像在做梦。 “规矩,不就是用来打破的么?张侯安心上任便是,知道你背后是我,无人敢寻你的麻烦。”贺砺淡淡道。 张伯兴忙身,激动地叉道:“多谢将军提携。” 贺砺摆摆示意他坐下,道:“你张家于我有恩,这是应该的,不必挂怀。今日找你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张伯兴道:“将军尽管吩咐,某无有不从。” 贺砺望着他道:“孟家老太太是你张家出去的人,你去跟她说一声,别仗着长辈的身份干涉晚辈的生活,尤其是孟老三一家。别自找不痛快,孟七娘要是不痛快了,我就不痛快,我要是不痛快了,那谁别想痛快。” “是是是,既然是将军的吩咐,我一定好好去跟我姑母说。”张伯兴晕乎乎的,满脑是“铜冶使”三字,冥冥中仿佛看到他张家的门楣在他这一金光万丈。 贺砺冷眼瞧着他泛红的面颊与晶亮的额头,随口问道:“绥安伯府现今情况如何?” 张伯兴呆了呆,勉力找一丝清醒,道:“还好,只是罚没了家财,前段时间我已送了些钱财过去资助他们的生活,以后会继续管他们吃穿的,断不会让他们因为短了钱财去烦扰孟老三一家。” 贺砺满意地一颔首,道:“如此甚好。” 午后,贺砺正在做临行前的后准备,鹿闻笙来报,说孟小娘来了。 孟允棠来到外书房时,一张小脸被晒得红彤彤的,额上鼻尖上蒙着一层细汗,亮晶晶的,和她的眼睛一样。 “上哪儿去了?弄得这一身汗?”贺砺身,一牵了她,吩咐仆人去给她打水擦脸。 “不用了,我就来看看你,马上就家了。”孟允棠道。 贺砺挥退仆人,低头望着抱着他腰的小娘,笑道:“怎么?我还没走,你就开始舍不得了?” “嗯!”孟允棠点一点头,松开他,往他腰间一看,发现没挂荷包,就问:“你怎么不挂我给你的那只荷包?不喜欢吗?” “喜欢,舍不得挂,风尘仆仆的给弄脏了怎么办?”贺砺抬,拇指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