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红,屋里的暖气一熏,雪白的肌肤如同寒玉蒙雾,水润润的。 “你……”孟允棠想问他来做什么,谁刚说了一个字,放在炉沿上烤着的一颗栗子突然发出“哧”的一声响,蹦到孟允棠腿上。 孟允棠伸手捡起,烫得根本拿不住,往炉沿上一扔,栗子咕噜噜地滚到了炉膛里。 孟允棠:“……” 贺砺来时就看到一旁的几案上放着一个针线篮子,他拿过篮子里的剪刀,从炉沿上拿起一颗栗子,用力地在坚硬的外壳上剪开一个口子,又放了回去,再拿起另外一个,口中道:“下次再要烤栗子,就把栗子的外壳弄开一个口子,这样它就不会像刚一样乱蹦了。口子叫下人弄,你自己不要弄。” 孟允棠看他将炉沿上的栗子一个个捏起来剪小口,忍不住问道:“你不觉着烫吗?” “还好……”话音刚落,剪刀在坚硬的栗子壳上一滑,孟允棠还没看清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就看到他的指尖一片血红。 她吓着了,张嘴想叫人,贺砺扔下剪刀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看着她温声道:“别叫,不然你阿娘会觉着没照看好我,会自责的。你叫丫鬟盛干净的雪来,我把血止一止,用布包起来就没事了。” 孟允棠看着他血淋淋的指尖,六神无主,只能按他说得做。 雪盛来后,贺砺将受伤的指尖埋在雪中。 孟允棠瞪大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问他:“你疼吗?”问完就觉自己问了句废话,怎么可能不疼呢? 果然,他道:“疼。” 孟允棠蔫耷脑,小声道:“不住,要不是为了帮我剪栗子,你也不会受伤。” “与你有什么相干?我自愿的。若有下次,我还是愿帮你剪,但是会更小心。”贺砺道。 孟允棠抬看他,他目光专注地看着她,很温和。 她觉得他变得和以前不大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她一时说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雪开始融化了,他将指尖从积雪中抽出来,伤口果然不流血了。 “有干净的帕子吗?” 孟允棠忙去找了个没用过的手帕来,发现手帕这么宽不好包伤口,她拿起地上的剪子就要将手帕剪开。 “别剪,绣得这般好看,剪坏了浪费了。”贺砺看着帕子一角的兰花说。 孟允棠呆了呆,双颊泛了红,道:“这个绣得不算好,我现在绣的更好了。”说罢就将帕子剪开了。 “那你可以绣一方帕子给我吗?就当是生辰礼物。”贺砺问。 孟允棠剪帕子的手一顿,看了看他指上为了给她剪栗子而造的伤口,她垂下眸,轻声道:“好。” 将他的伤口小心地包扎好后,贺砺用没受伤的手指从炉沿上捡起烤熟的栗子,剥出金黄香甜的栗仁,递给孟允棠。 孟允棠伸手接了,道:“你别剥了,你手都受伤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元宵节我家会在门前的街道上架很好看的灯棚,到时候你来看好吗?”贺砺说。 孟允棠有些犹豫。 “明年我不会再来烦你了,我要去读书了。”他道。 “哦。”孟允棠答应了,又问:“你账算好了吗?” 贺砺道:“你若真想还,我不想要钱,毕竟我送你的也不是钱。” “那你想要什么?” “就抵八个荷包好不好?要你绣的,春夏秋冬每一季各两个,要装应季的花在里面。” “可是你曾经取笑过我绣工不好……” “你说你现在绣得好了。” “肯定还是没法和你们府上的绣娘比的。” “为何要与她们比?她们绣得再好我也不会戴,以后只戴你绣的。” 孟允棠脸又红了,低了,不看他。 “以后京中可能会有一些关于我的不好的传言,若是你听到了,别信,都是假的。”贺砺叮嘱道。 “什么思?”他这话说得没没尾的,孟允棠不解地看着他。 贺砺怎么好思向还不懂男女之情的她解释,只反复强调:“总之你记住是假的,别信就好了。” 吃过午饭,天看着又要下雪的样子,周氏就没多留贺砺,叫下人把他送回去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贺六郎与你说什么了?”孟允棠在房里翻看贺砺带给她的礼物时,周氏来问道。 “他说他明年要去读书。”孟允棠还不敢告诉周氏自己去还玉佩的事,她准备等到贺砺家里给他说了别的亲事再将这件事告诉周氏。 “读书?”周氏觉着奇怪,方送贺六郎出门时,他恳请周氏不要将孟允棠许配给别家,说晚明年冬天,他家必来提亲的。 他却没和彤娘提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