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剑宗,祥俭谦和季尘盈就皱眉。
“你小子为何非要入剑宗自讨苦吃?”
祥俭谦三年都没想明白,自己一向贪玩,好华服美食的儿子究竟是中了什么邪?不惜与连云宗长辈决裂也要离开连云宗去剑鸣山做一名苦行剑修。
“爹,剑宗没外面传得那么离谱,再说了,只要有灵石,在哪不都一样,能吃什么苦?”
季南星想到三年前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就脸红,不欲多谈,只想尽快转移话题。
“怎么?你在剑宗过得很滋润?”季尘盈横了丈夫一眼,他可是对自己拍着胸脯保证不会给儿子半颗灵石的,狗男人!又阳奉阴违!
不怪外人对剑宗有偏见,实在是剑宗太过奇葩所致。
剑宗从不主动收徒,欲拜入剑宗之辈只需自行爬上剑鸣山便能成为剑宗外门弟子。
每年都有许多不知内情的散修前去尝试,然后晕倒在山腰处被剑宗弟子抬下山,醒来后痛失一百至一千灵石不等。
季南星也是在拜入剑宗后才知晓,剑宗山脚下除了护山大阵,还有个测根骨的小阵,无门无派之人踏入此阵后,若是根骨值未至九十,便会遭到护山大阵的幻阵攻击,不伤性命却能把人活生生耗晕过去。
根骨值高于九十之人,如季南星,大多在一个时辰内便能爬到山顶,收到一块带有剑宗掌门和九位长老剑痕的石牌。石牌上附有十道剑意,可供弟子学习体会,在弟子遇到危险之时,还能当做法器攻击敌人。
剑鸣山作为剑宗主峰,并不对外人开放。
曾有一刚塑元婴的散修因太过得意忘形,醉酒后贸然踏入剑鸣山,被护山大阵撕成了碎片。数年后才被巡逻的剑宗弟子发现其储物袋,推测出身份死因。
此后,剑宗便成了灵界禁地一般的存在。
“滋润谈不上。”季南星飞快地跟老爹对了个眼神。
“娘,出家门时我可是两袖清风,不过是自己摸索了些赚灵石的门路罢了。”
祥俭谦经营着灵界最大的商行,各地都有商行的据点——仙殊阁,剑宗除外。
季南星靠着离剑宗最近的御兽宗仙殊阁据点行的方便,在剑宗接单做无本生意赚了不少灵石。
“哼,你翅膀硬了,随你折腾,只别闹出什么乱子,哭丧着脸回来求我便行。”
季尘盈挥袖回房静修,不耐烦看父子两一唱一和。
目送母亲离开,季南星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祥俭谦看着自己的倒霉儿子直摇头,“你娘不问俗事才被你遮掩过去,你爹我可没那么好骗,来,仔细谈谈你这三年在剑宗的日子。”
季南星离家不到三月,祥俭谦就收到御兽宗仙殊阁管事的传信,称少东家赊欠了一批物资。他瞧了一眼单子,啧啧,红铂锅、暖玉杯、天蚕被、银鬓刷……净是些鸡零狗碎的东西。
“幸而有爹的资助,不然我可就真惨了。”
剑宗崇尚苦修,上至掌门,下至新弟子,都住茅草屋,吃大食堂。且剑宗新入门弟子三年不得下山,违者视为弃徒,三年后若筑基成功,可下山历练,若不成,再加三年也是寻常。
季南星从小锦衣玉食,勉强撑了三个月,实在撑不住了,才通过仙殊阁向父亲求援。
“剑鸣山山顶只见草堂不见屋宇,草堂内只有一床一桌一凳,那床是用山上的铁木所制,却连个稍软的铺盖卷儿都没有,躺着还不如坐着舒服。”
季南星回忆起那几个月的日子,脸色有些发青。
“食堂没有固定的厨子,提供的三餐……最好的不过是一荤两素,味道大多不敢恭维。”
剑宗但凡筑了基的弟子,宁愿辟谷都不愿意再踏进食堂,除非是被迫接了食堂任务,咬牙进去也是随意挥铲做熟便溜,生怕被留下来当长期伙夫。
“我难忍却也不可出格,只得收集些木材石材和零碎物,稍微改了改我那破草堂,加个小厨房,整理出一个可以躺着的软卧。”
“啧啧,修仙之人不享乐光吃苦有何趣味?简直是辜负了这争来的悠长寿数。”祥俭谦听得直摇头,他修商道,几乎是百无禁忌。
“可这是我的道,真正适合我的道。”
季南星摊开手掌,三年前他修儒道时,仅手指上有几个小茧,三年修剑道,他的掌心已布满了薄厚不一的茧。
在连云宗他被称为筑基以下第一人又如何呢?碰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剑修,在对方压制修为的情况下,他的画境连一招都没撑过便破了。
虽是私下比斗,无他人知晓,但季南星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以他的灵根资质与根骨,不该输得如此狼狈!
所以他要去修剑道,他要赢回自己的尊严!
“既如此,便别后悔。”祥俭谦正色道。
季南星眼神坚定,“下个月我便启程回剑鸣山参加宗门大比,有火榕和富贵在,我定能排在前列。”
他刚筑基,本准备在外游历几年,待修为提到筑基中后期再回去参加宗门大比争夺头名,可如今有本命灵剑在身,提前四年也未尝不可。
“那只灵鸟……”祥俭谦考虑要不要为了儿子亏本在剑宗山脚下设个小据点,然后雇个御兽散修照顾灵鸟。
季南星不愿意折腾,“我会暂时找个相熟的御兽宗弟子寄养。”
……
三日后,茴家兄妹二人穿戴一新,随季南星入碧云天书画院拜师。
会千山作为连云宗掌门,召集了五位长老和书画院全体弟子,宣布要收茴潇为亲传弟子。
众人知晓茴潇灵根资质后皆不意外,纷纷祝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