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蔓点着头对余之野的师父明寒真人,越加好奇。 两人也没去后院聊天,先回了房间。 这里的每个徒弟都有是自己的房间。 余之野的房间在后院偏右侧,似乎在他们回来之前,已经打扫干净了。 推开木门里面很简单,一张木板床,已经铺好了被褥,一张旧的布艺沙发,书桌旁是个小书架,上面除了玄学古籍,就是心理学方面的盲文书。还有个小衣柜。 余之野对房间里的一切都很熟悉,没有任何障碍的将包里的衣服挂进衣柜。庞蔓回头看他把她的衣服也挂进去了,“没有别的房了吗?” 余之野笑了,“当然没有,你今晚要委屈一些和我住了。” 庞蔓心里一痒有些小激动,脑海里各种思维已经发散到太平洋了,可语气还是很生硬的,“那多不好啊。” “我睡沙发,还给你额外补助,行了吧。” “我倒不是那个意思。” 庞蔓笑着,四处看,发现余之野的房间窗帘很厚重,窗户也很小,他家也是,庞蔓其实一直不太明白他一个盲人为什么要这么厚的窗帘。此时开着门才有些光亮,她随手开了灯,亮起来。 余之野微微皱眉,将最后一件衣服挂进衣柜里,然后走到书架前,“你不是对我师父好奇吗。我这里有照片。” 他拿出一个旧影集。 庞蔓翻开看,前几页是余之野的百天照,庞蔓看着可爱小男孩,忍不住想着余之野要是以后有孩子,估计和他小时候一样,一脸倔强。 再往后翻,还是百天照,但有个女人抱着他。 那女人长得很漂亮,庞蔓之前在的资料里看过,那是他母亲刘莹。 下一张也是百天时候照的,是一家三口,余之野父亲和他长得几乎一个模子,“我父亲据说在我两岁的时候过世了,我对他几乎没有什么印象。” “他是怎么过世的?” “去水库摸鱼失足溺水,等找到的时候,人已经咽气了。” 庞蔓心里发颤,去拍他的手背安慰,余之野摇头。 照片不多,后面就是他外祖父母和他的合照。“外祖他们,在我母亲去世后一年就相继病逝了,但我后来也常回村子里去看看街坊邻居,因为邻居奶奶以前对我也很照顾。” 之后是余之野大学的合照,就两张没太多的,盲人是不喜欢拍照的。 最后是在师门中照的了,但也仅仅只有三张。 一张是余之野和老廖他们几个同辈的合影,在院子那棵树下。 “因为照片要是被外人看去,会质疑背景地点,所以这里很少拍照,老师父们也不喜欢照相。这几张还是当时何常在,就是玄航的二师兄,迷上摄影了非要给我们拍。想给老师父拍,他们都不配合。” “二师兄?不是说每个师父只能收两个徒弟,那明英真人岂不是三个?”庞蔓疑惑。 “是两个,早年明英真人只有一个徒弟,但还没出师就去世了。所以,明英真人还可以收两个徒弟。其实明英师叔的大徒弟,慧根极好,开悟也早,只是命运由此。 何常在是大师兄的弟弟,大师兄去了后,明英师叔就收了何常在,但何常在比他哥哥要差一些,其实就是普通人。但明英师叔心气高,总是看不上老何。何常在出师后又个性跳脱,更是被明英师叔嫌弃。前些年就又收了玄航做徒弟。 明英师叔总是念叨着何常在的哥哥,他的大徒弟,算是心结吧。” 下一张是余之野难得的单人照,在树下意气风发的少年,当真俊俏。但相机像素不好,有些不清晰,可依然影响不余之野的帅气。 庞蔓拿过来端详,照片里他笑着,根本看不出来是个盲的。 翻到相册的最后一张。 照片里依然是余之野站在树下,可他旁边一个身影,回头,应该抓拍进去的,但脸很清晰。 “最后这张是唯一一张我师父的照片,他生前一张自己的照片都没有,不喜欢拍照。以至于最后遗像上,都是这张截图的。” 庞蔓看着那张照片里的脸,忍不住皱眉,这张脸怎么那么熟悉呢?一下想起什么,翻到前面,然后惊讶的,“你师父,怎么?怎么和你母亲?” “很像对吗?”余之野接话道。 “对,这怎么回事?” “因为我师父明寒,原名叫刘寒,和我母亲是一对龙凤胎。其实按照辈分讲,我应该管我师父叫一声舅舅。” 庞蔓惊讶极了。 余之野叹着气,“可他说自从入了玄门,便和前尘相隔了,不喜欢别人叫他原名,也不喜欢提及以前的家人。说实话,我小时候母亲和外祖也很少提起我这个舅舅。 因为他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很短。 我师父刚出生娘胎里就带病。 那时家里孩子多,除了这对龙凤胎,外祖家还有一个大儿子。 孩子多也顾不上他,主要是他的病不重,就三天两头咳嗽,治不好也不致命。但身体不好,比同龄人瘦小,没孩子愿意和他玩,他性格就很孤僻。 后来遇到个游历的和尚,说我师父命中克亲,让带这孩子去寺里,就是横头山那个寺庙。我外祖原本是不信的,可没过一年,我妈就病倒了,去医院还查不出病因。外祖就想起了那个和尚的话。带着我师父准备去寺里。 可去寺里那天特别不顺,总之,到了横头山下,竟然因暴雨道路坍塌堵住了上山的路,说要是通好些天。当时我妈还病着,家里还有诸多事。我外祖母本来要先回家的,但听人说隔壁山头的道观灵验。 就鬼使神差的带我师父上了玄阴山。那天也是巧了,我师叔祖送我师祖出来,正好在道观中,一眼就看到了我师父,让我师祖收了他当徒弟。” “你外祖母就这么把你师父留下了?” 庞蔓有些不解,余之野摇头,他也是后来听母亲说过,说师父在家时,很不招人喜欢。外加外祖总是觉得他在克亲人,不免更偏心那两个活泼的孩子。最重要的是,送他上山那年,不仅仅女儿生病,大儿子也意外去世了,所以老太太肯定心里有结。 “有时候说不清的,就算我师父上了山,我母亲后来也没了。所以能说是他克的吗?不过是人偏心,便把苦难都归结于命运。” 余之野叹息着,摇头。 继续道,“我妈去了后,一年不到我外祖也病重,那时家里也没什么亲人了,我舅舅,也就是我师父被找了回来,于是我就顺理成章的进了师门。 我师父说,他没把我当亲人,我要跟着他,就当他徒弟。虽然我之前从未见过我师父,但第一次见他,在他身边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