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燕也知道江瑞和那个男的是怎么的, 他已经很久关心江瑞的事了。 元旦前一天晚上,江瑞突然给他打了电,问他是是还在工地上, 快过节了,想约他吃顿饭,顺便谈谈两人的事。 那时季初燕早就回了学校, 每天上课、下课、去食堂吃饭, 过得跟行尸走肉似的, 周末也和同学出去玩,要么宅在宿舍、要么回家陪外婆。 他去邓明姜租房的地方转悠了很多次,可惜没有打听到一点消息, 邓明姜带着他妈从a市凭空消失了。 元旦那天,天气非常好, 一片片黑云沉甸甸地悬在顶,仿佛每一秒都在往下坠。 季初燕走到学校门外,到靠在车边他的江瑞。 江瑞还是老样子,一身昂贵西装、皮鞋擦得锃亮、上抹着胶,典型的精英扮,和校门口进出的学格格入。 当然,也和穿着羽绒服牛仔裤的季初燕格格入。 说来好笑,季初燕和江瑞订婚那么久, 江瑞还是第一次来季初燕的学校,以前都是季初燕去江瑞的公司, 江瑞还让他上楼, 说是想被公司里的人起哄, 于是他每次都在楼下咖啡厅里着。 那也是江瑞第一次季初燕,一就是两个小时。 江瑞抱着双臂, 时时地抬手表,耐的情绪在他脸上无限放大,瞧见季初燕的身影时,他的眉眼间全是压住的恼怒。 “你在干什么?我了你快两个小时!”江瑞用食指的指甲敲着手表的玻璃面。 季初燕却很平静,慌忙地说:“以前我经常你两个小时以上。” 江瑞顿时一噎,皱起眉,从上到下地打量季初燕。 季初燕变了。 他感觉得到。 但他和季初燕久没见,季初燕又在工地上呆了那么久,有情绪是正常的,也许季初燕还在为他说取消婚礼的事气,像以前一样哄哄就好了。 江瑞想着,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伸手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先去吃饭。” 两人去了以前常去的餐厅。 餐厅也是老样子,装潢和布局都没变过,走在通向包厢的水上长廊里,季初燕甚至能回忆起他和江瑞以前过来的画面。 江瑞喜欢走他前面,很回他,管走多远、走多久,他能到的永远只有一道背影。 可那次一样,江瑞居然和他并排而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两人的手都垂在身侧,走路时轻微摆动,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江瑞的手背擦过他的手背。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手被江瑞抓住,江瑞十主动,手指直接往他的指缝里扣。 他浑身一个激灵。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顺着喉咙涌上来,直冲脑门,他猛地挣开江瑞的手,竟然转身趴到长廊的栏杆上干呕起来。 走在前面的服务吓得轻,连忙挤开脸色极为难的江瑞,上前询问他有没有事、需需要去医院。 季初燕白着脸摇。 这两个月来,他没怎么吃东西,干呕半天也没呕出什么来,元旦前几天都在下雨,泥土腥气和草木清香笼罩了餐厅的庭院,本是错的雨后风景,却让他回忆起了很多好的事。 邓明姜消失的前段时间,工地上也一直在下雨。 后来,饭没吃,季初燕以舒服为由让江瑞把他送回学校。 过该谈的还是谈了。 他在下车前跟江瑞说:“你说取消婚礼的事,我已经跟我爸妈说了,他们准备年前找你父母商量一下怎么对外交代,你做好准备吧,取消婚礼是你提的,我会帮你隐瞒。” 江瑞目瞪口呆,他原想和季初燕修复关系,谁想季初燕张口就是一个炸/弹抛来,他一时连刚才的气都忘了。 “取消婚礼?你认真的吗?你想取消我们的婚礼?你想结婚了?” 一连几个问句砸下来,季初燕面改色,冷淡地嗯了一声:“结婚了。” 江瑞张着嘴巴,所有的都卡住了,他的表情过震惊而显得滑稽,过了好一会儿,他说:“季初燕,你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们已经订婚了,你现在想取消婚礼?” “是我想,是你想。”季初燕说,“我全你。” 江瑞结巴开口:“可我没想取消婚礼,我要是想取消婚礼的,今天还会来找你吗?” 季初燕反问:“九月份说取消婚礼的人是你?” “……”江瑞一时语塞,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当时没想明白,我觉得你小了,才二十岁,我怕你过几年后悔和我结婚,所以想你大学毕业说。” 季初燕认真听着:“还有呢?” “当时我天天忙得焦烂额,脑子都糊涂了,才会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取消婚礼是我的本意,我怎么可能想和你结婚?” 江瑞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可惜在季初燕来,江瑞的每句、每个字乃至每个细微表情都透着虚假,让他恶心得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