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吴婉意思,一时陷入沉思。 半晌,就在吴婉以为季明会就此作罢时,却见他杵着手杖站了来,随即一瘸一拐地走进屋,出来时,他将手一锭银子抛向吴婉。 吴婉连忙双手接住:“帮主,这是?” 季明说:“我来出钱,等会儿让小鱼拿艾草时顺便把药拿来。” 吴婉惊讶不,表情复杂地看了眼安玉。 安玉本来垂着眼帘,闻言也看向了季明,他眼眸很黑,宛若望不到底深潭,看不清水流涌动。 吴婉走到门口,季明又喊住了她。 “对了。”季明说,“我这儿没有煎药锅子,你让小鱼带一锅子来。” “……好。” 吴婉走,季明也叫安玉回屋呆着。 安玉愣愣看他,叫了几次才回神。 “昨天你见过那穿黑衣服,他叫小鱼,今他来负责你一日三餐,你有事找他就行。”季明说,“明白了吗?” 两人一站一坐,四目对。 片刻,安玉眼神仿佛烫着一般,忙不迭地往下垂去,他小声回答:“明白了。” “下午我要出去一趟,你把外院子扫了,还有你住那间在内所有屋子,厨房也要打扫,我这间就不用了,没有我允许,不准进来。”季明说,“听懂了吗?” 安玉点头:“听懂了。” 季明说了半天,口干舌燥,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看到安玉还在凳子上坐着,便摆了摆手:“去吧。” 安玉慢慢身,似是一直在思索什,好不容易将步子挪到门口,他又突然转了回来。 “你为何帮我?” 季明将茶杯放回原处,一头雾水地反问:“我帮你什了?” “帮我出钱拿药。”安玉没有之前瑟缩,一双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季明,“一两银子不,你可以不出,让我自儿休养。” 季明简直问摸不着头脑,心想有人替你出钱还不好吗?以前他伤严重,连普通草药都买不,若有人能在那时候替他出钱,他会记上一辈子。 不过他出钱并非纯粹为安玉着想,一是安玉脸色着实难看,不久前在院子仿佛风一刮就倒,二是他想利用安玉把尹山引出来,安玉不能有事,至在他们抓到尹山之前不能有事。 弯弯绕绕想法挤满季明脑海,他嫌麻烦,便掐头去尾地说:“你好歹住在我这院,我可不想死在我这院。” 安玉说:“我不会死。” “我知道你不会死。”季明不想和他掰扯这话题,继续摆手,“去吧去吧,大夫说你要多休息。” 安玉半天没有动静,杵在门口,表情晦涩难辨。 季明皱眉头,只觉安玉看来眼神让他很不舒服,好像什盯上一般,浑身鸡皮疙瘩都冒来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正要开口赶人,安玉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 季明:“?” 他挠挠脑袋。 真是奇怪人。 晌午,小鱼送饭过来,和昨天一样两菜一汤,也和昨天一样油寡盐。 季明叹息一声,端碗筷干了三碗米饭。 在小鱼收拾碗筷时,他想到了隔壁安玉,便吩咐小鱼:“隔壁那身虚着,你别跟往常一样扔几冷馒头打发人家,上点热菜热饭,让他好生养养身子。” 小鱼说:“帮主,隔壁那人不归我管。” 季明一愣:“那归谁管?” “二壮说他来管。”小鱼说,“大壮哥想从那人嘴获取一些消息,但大壮哥忙不过来,就让二壮多来转转。” “原来如此。” 若季明和小鱼去问上李大壮一嘴,便会知事实并非如此,李大壮压根没说过这种话。 但他们哪儿想到李二壮会撒谎? 吃过饭,季明休息了小半时辰,然让小鱼喊上李大壮等人一往山下走。 他们浪山茶棚开在山脚和山腰之间一条官道上,那条官道与他们帮派通往丰阳城山路交,从遥远余永城过来,途径二十多城县,跨越七八座叫上儿大山峰,最终抵达京城。 那条弯道算上交通要道,因此来往车马不,有官府人、有做生意人、也有普通百姓。 以往浪山茶棚开在官道附近,能吸引到许多路过车马行人,大家奔波劳累,愿意停下脚步在茶棚歇上一时片刻,生意最好时,仅是茶棚赚到钱就足够担整帮派大半月开支。 然而如今茶棚收入越来越,几乎从一件大袄子缩水成一荷包。 一群人坐着马车摇摇晃晃地来到茶棚外,季明最一扶下车,抬眼看到自家帮派浪山茶棚冷清门可罗雀,一客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