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觉得陈昼身上的羽绒服甚是亲切,产生了交流之心,天鹅学长直接伸着脖子朝陈昼的方向奔来,那张橙红的喙张张合合,发出“鹅鹅鹅”的大叫——
“你穿的是什么?!我问你,你穿的是什么!!!!!”
把陈昼吓得大脑宕机,拔腿就跑。
于是喜人的一幕在这个冬日的校园出现了——一只喇叭似的黑天鹅一撇往日的高贵,伸着脖子飞速追赶、向前奔跑;而前面,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女大学生撒丫子跑地上气不接下气,生怕被天鹅揪住衣角……
总之,陈昼从那以后就不再对天鹅好奇了。
眼前的黑天鹅显然没有攻击性,安安静静地晕倒在地,陈昼下意识地掏出光脑拍了个三连拍——拍摄手法颇有案发现场的意味。
星际的大学也有养黑天鹅的传统吗?陈昼困惑。
“嘶——”地上的天鹅突然微微抽搐了两下,喙咂吧咂吧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教官朝大家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安静。
那张喙还在小幅度颤动,最终发出了沙哑的几声气音——“水……给我……水……”
施华洛世奇说话了!!虽然猜到这位黑天鹅可能是某个同学,但是看到天鹅口吐人言,陈昼一瞬间还是有些接受无能,那张嘴,那人话说的,真让她觉得有些违和。
教官鹰隻般的眼神瞬间锁定了茫然的陈昼——这位先前大口喝水的小姑娘让他注意了很久,别人有没有水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小姑娘是必然有的。
“有水的同学先出列救急!”教官朝着陈昼使眼神,“没有水的同学先让开,不要堵在这里——别说话别拍照,多大人了怎么咋咋呼呼的——鹅要缺氧了你们这群呆货——放别人进来!!”
围观人群在教官的大叫中分出一条小路来,陈昼对上教官期冀的眼神,心领神会,攥着自己的水壶上前。
鹅命关天,教官也不含糊,利索地掰开鹅嘴,抓过水壶就往嘴里灌水,三杯两盏凉水下肚,天鹅的肚子都变得有些鼓胀。
水壶里的水很快就倒完了,教官就蹲在天鹅旁边观察,虎背熊腰加上他猛汉的方脸,一旁的学生也不敢上前围观,但借过水的陈昼倒是大着胆子蹲在教官旁边,
“教官,这位也是同学吗?”
“这不是废话。”教官搓了把脸,地上的天鹅似乎抽搐了一下,让他不得不更专注地观察。
“教官你姓什么来着,说出来方便称呼。”
陈昼又朝教官的方向挪了两步,无利不起早,她想和教官套套近乎,保不齐教官就可以告诉她一些军训内幕什么的。
“你早上开训之前是不是在开小差?”教官睥了陈昼一眼,开心地笑了声,“训完之后你多跑两圈。”
“啊?别这样——”陈昼唉声载道。
“不罚你跑圈你哪记得住,现在印象深一点没?是我梁正威梁教官带的你。”
“记、记住了。”陈昼讪笑着挪开视线,发现地上的天鹅手指似乎在微微颤动。
那黑天鹅很神奇,也是鸟头人身,但和谢榛不同,他似乎只有头和躯干是天鹅的模样,手臂和手掌都与人类无异,他的手指修长,肤色黑的均匀高级,是所谓的哑光黑,倒是突出了他□□的力量感。
鹅的胸骨一向突出,这位躺下的黑天鹅同学也是如此——他的胸肌很大,绒绒的鹅毛蓬松地覆盖在上面。
旁边的梁教官没有动静,于是陈昼便喜滋滋地观察这位美丽的黑天鹅,享受着因出事故推迟开始的军训时间,偷来的休息时间总让人格外欣喜。
微风拂面,阳光直愣愣地照在地上,地上黑天鹅同学的眼睫毛轻闪,竟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