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在白马弄弄口打包了一份凉拌菜,又买了三碗鸡蛋面。
鸿鹄天的大门少见地关着,沈秋驾轻就熟地摸到了门口兰花花瓶下的钥匙,把门打开了。
Lucky正坐在屋子的里厅里看电视,听到动静转过身,跪在沙发上朝他瞧:“秋哥,来了。”
沈秋伸出手指在鸟脖子上蹭了蹭,一边逗弄门口的鸟,一边问道:“陈河人呢?”
Lucky捞了片薯片扔到了嘴里,沾着碎屑的手指指了指书房:“回来洗了个澡就进去了,到现在都没出来。”
话罢,视线落在了沈秋的手上:“晚饭?”
沈秋走过去,把她那份面给她,“你就逮我使唤。”
Lucky笑了笑:“我不会烧饭,老板今天不烧,实在没法了,拜托您带一份,辛苦您了。”
她扒开袋子瞧:“鸡蛋面?您也太抠了,弄口的鸡蛋面两位数都不到吧。”
她没记错的话,九块钱一份。
“有的吃不错了。”沈秋白了她一眼,自从拒绝老沈带他出国的事儿,老沈就停了他的生活费。
他拿着袋子敲了敲书房的门:“河儿,我,沈秋。”
过了三秒钟,屋子里传出了陈河的声音:“进。”
沈秋打开门,一打开门就被屋子里的烟熏了个四仰八叉,边咳嗽还不忘感叹:“我去,E市小烟枪。”
房间里烟味正浓,沈秋跑到窗边把窗户打开,又从柜子里拖出刚刚收拾进去的电风扇,摁到了最大档。这些事做完,沈秋才抱臂站在陈河面前,四下打量着,“不是说今天去见那女鬼吗,怎么,出去一遭,阳气吸完了?不会变宁采臣了吧。”
陈河将手中的烟摁灭在了烟灰缸里头,语气闷闷:“滚。”
沈秋接过他桌上的烟灰缸和桌上的烟盒,然后一个打包送到了垃圾桶里,把面往他面前推了推:“得嘞,那你先别抽这个烟,我给你买了面,考虑到你打入敌营的艰辛,给你多加了个香肠,多了一块钱呢。”
陈河确实有些饿了,从金万堂回来到现在,一口饭也没吃过,可这香肠……是肉,他不想吃。他搓开筷子,把香肠夹到了沈秋碗里,顺路把书桌下边一个实木椅子踹了出来:“你吃就行,怎么样,钱还够用不,真不行我借你一张卡。”
沈秋顺势坐下,接过了自己的碗:“香肠可以不跟你客气,可这钱我不能接受,我好歹是个男人,真没钱了我去求我妈,总会有办法的。”
陈河嗦了口面,从抽屉里扔出一张卡,“这算是团队经费,以后都这里出,比如说这次买面的钱,你以后刷这张。”
沈秋点了点头,把卡拿了过去,“这还差不多,那这样算的话,我以后就成团队财务了?不对不对,我们团队只有我们两个人吧。”
陈河摇了摇筷子:“还有明昭,技术顾问。大田叔,外包团队。一大堆呢……”
“明昭,就那个女鬼?”
陈河点点头,喝了口汤。
沈秋也没兴趣吃饭了,头往前探,“所以她今天跟你说啥了,你一回来就进屋子了?”
陈河:“先吃饭,再说这事。”
“为啥?”
“怕你没胃口。”
二十分钟后,沈秋终于明白陈河为什么这么说了,他看了一眼陈河手机里的照片,就跑到卫生间里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陈河站在卫生间门口,双手插兜:“看来是我多虑了,刚吃完看这照片你吐了,跟不吃也没区别。”
沈秋想要说什么,可还没说一个字,头又趴了下去。
——“呕!”
陈河把五分钟前关上的窗和风扇重新打开,然后摁开了卫生间的排风,顺带关上了门。
五分钟后,沈秋精疲力尽地走了出来,瘫在了座位上,有气无力地问:“这谁啊,死的那么恶心。”
“你认识。”陈河抬了抬下巴,“金万堂的老板,高宏朗。”
沈秋惊道:“高宏朗?!”
说来也巧,这金万堂的生意还是沈秋先介绍给陈河的。因着这高宏朗祖上和沈秋的母系优点沾亲带故,陈河一吃,味道也还算不赖,就记下来了。这高宏朗也独爱收藏古董字画,算是鸿鹄天的顾客。一来二去,就这么认识了,不过怎样也谈不上朋友的关系。
陈河点了点头,“我们本来在那里吃饭,明昭的铜盘突然亮了,她神情不对,带我上了金万堂的顶楼。屋子里烟雾缭绕,高宏朗瘫在沙发上,肚子肿大如同孕妇。”
“??他怀孕了?”
陈河默了一秒:“自然不是,我见事出诡异,他肚子起伏似乎还有呼吸,就跑进去叫他的名字,谁知道我却好像被鬼捉住了,动不了,高宏朗的眼珠全是黑的,我怀疑他那时候已经死了。”
沈秋呆住了:“啊……”
“高宏朗的肚子破了,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全身死白的孩子,想要来袭击我,是明昭保护了我,我这才逃过一劫,不然过几天你参加的就是我的葬礼了。”
“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捉住了吗?”
“算是一种异术,给逃走了。”陈河摇了摇头。
沈秋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逃走了!不会来找你吧?那我得走了。”
陈河无语:“你放八百个心,明昭说了,鬼婴来找你你身上你须得有什么标记才行。”
沈秋心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可不想变成那个鬼样子,好在你现在没事,不然我怎么跟你妈交代。”
“用的着你交代吗?又不是你把我害死的。”陈河手在桌子上摸了摸,摸了个空,才意识到沈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