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旋转方向测定的,只有中央大学物理所。 “要不你让杨哥直接给我打个电话?”陆沉想了想提议道,“那边有你们的人,这边有你盯着——也不用担心我们的实验内容和方向泄漏。” “我们担心的是其他方面的问题。”渡边用看傻子似的表情看向陆沉,“让普通人知道大崩溃和量子力学有关,最多只是引发一下社会恐慌。但要是被那些宗教极端分子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陆沉才反应过来居然还有这样的思路,但他仍然觉得这种风险不大,“我不觉得那群反科学的极端宗教主义者能实现大规模的远距离量子纠缠制备。说真的,大规模、间接、远距离制备纠缠量子,这种神乎其神的技术都已经能把量子武器化了。” 渡边静静的盯着陆沉,然后说道,“托马斯很有可能就是极端宗教主义者。” “所谓极端宗教主义者,他们并不一定就都是文盲,或者是从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群——事实上,那些给整个社会造成了最严重破坏的极端宗教主义者……他们往往都拥有非常傲人的教育背景。”在说到自己的专业内容时,渡边显得非常自信且自然。“如果有什么群体能够对联合政府造成巨大威胁,那就只有这些极端宗教分子了。” “他们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去搞宗教?”陆沉对渡边所描绘的结论感到了困惑,“直接搞学术不好么?” “因为宗教能够给他们提供现实无法提供的目的、需求,甚至是答案。”渡边阴沉着脸说道,“极端宗教向他们承诺,在所有人类都因为大崩溃死亡之后,他们可以在天堂和自己已经死于大崩溃的亲属相见——光凭这一点就足够绝大部分人动摇了。” “谁能不心动呢。”陆沉叹了口气,如果有能够重新见到死去亲人的机会,人类甚至愿意为此再掀起一场战争。 每一个人,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至少有一名亲属死于大崩溃。考虑到这种疾病的毫无预兆,以及从发病到死亡的极端短暂用时……再见一次离世亲人的需求当然会高的离谱。 尤其是在联合政府为了大崩溃相关精神疾病发病率,因此全面禁止任何AI扮演过世人类之后。那些因为亲人离世而无从释放的思念,悲哀和痛苦……就成了这个社会最隐秘、最深沉、无法碰触的疮口。 诊室里的空气沉重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某位因为大崩溃而死去的亲属,渡边的鼻子有点红。 他抽了抽鼻子,用仿佛是在为自己遮掩的结巴声调说道,“杨教授建议我们,应该让你再看一看那段行医记录仪的视频画面——里面可能有一些被我们忽略掉了的细节。” “杨教授是这么说的,如果大崩溃是一种量子传染病,那这爆炸说不定也是。”渡边说话的时候带着鼻音,听起来仿佛感冒,“毕竟量子传染病可比什么奥特曼病毒听起来现实多了。” 陆沉翻了个白眼,你咋不说量子传染病是巫术呢?反正这俩东西都一样——看不见摸不着,说发病就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