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珩和姜珏相互忽悠的结果是谁也没信谁,两人不欢而散。
可能是姜珏单方面的不欢而散。
席珩将身下的星盗迅速封喉,丢出房子,朝大厅里观察她的应西风自若一笑,上楼溜回自己的房间。
知道姜珏的底细对她来说并没有意义。
知道当初她没有死在任务中,对她来说已经足够,席珩没有想过把她在拽入过去的是非中。
一个上等的基因体,姜珏如果想回去,就不会依旧留在外面。
嗯……足够。
孤身一人来来回回做了那么多年的任务,席珩本不该还有那么多似乎没有必要的思绪。
但是。
席珩停下脚步,周隐散着长发停在她的房间门前,安静地看着她,眼里还有一点担忧,看见她后很快抹掉。
“你去哪了,大半夜的。”她似乎只是路过席珩的门前,随口一问。
“下去欣赏一下夜色。”
周隐看了眼窗外,隔着积满黑尘的玻璃和灰霾的夜色,连路上的夜灯都黯淡无光。
“……”
看着席珩“真诚”的目光,望望楼下一片平和,她白眼一翻,回了自己房间。
席珩看着她拍上的门,脸上的笑容慢慢敛下,她安静地站在晦暗的廊道中,一动不动。
她忽然意识到,这次任务和往常都不太一样。
不是任务不一样了,是她不一样了。
席珩安静地听着自己无波无澜的心跳
怠慢,隐瞒,甚至生出私心。
在这次任务以前,上一次这样违逆是什么时候呢?
是……
“还不睡吗?”应西风不知道在楼下大厅想些什么,这会儿才回房间:“人已经处理好 ,是还有什么烦心事?”
席珩熟练地染上笑意,眉眼弯弯地回头:“是有点烦心,学长轻易处理了一个星盗,长官带着大部队还么回来,我总觉得不太太平。”
“明日事明日思。”应西风推开自己的房门,语调含笑散漫:“影响睡眠可不划算。”
“说得有理。”席珩回了房间,躺倒床上,闭上眼睛。
上一次违逆,是她最后一次想要逃跑的时候,而且还成功了。
那时对自由的向往未灭,对于身后的庞然大物是止不住地厌恶,对于周围发生的一切尚未冷漠麻木。
所以被抓回去后又被罚了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看来,她一直不是一把令行禁止的合格的刀嘛。
席珩不着调地朝着此时依旧心无波澜的自己取笑,连嘴角都漾出笑意。
无非是一直没有值得她离经叛道的人出现而已。
……
第二天刘独眼早早地来到办公室卖惨。
应该是卖惨。
他凄凄哀哀地再三言明自己的证件齐全批号真实,摆事实讲道理。
然后又隐忍地捂住自己仅剩的眼睛:“他和我可不一样啊,他有好几处矿产,根本不缺这一处,我的其他矿场都被废墟埋了,是绝对不能没有的它的!”
“你们是怎么吵起来的?”
刘独眼抬头看去,沙发角落的女生好声好气,耐心询问,表情似是真切地关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问这种废话:“因为他非要说那处矿产是他的……”
“我的意思是。”席珩看大家都没有说话的意思,补充自己的问题:“你们桃源星矿产丰富,大家都不止一处矿产,平时都是放着,你们是怎么发现自己私产冲突的。”
刘独眼有些厌烦这絮叨又没用的问题:“张三毛想要到我的矿脉里巡视,他疯了!”
魏戎盯着他:“他怎么忽然要到矿脉去看?”
这是什么很重要的问题吗?
刘独眼心里骂骂咧咧,嘴上还是老实的:“也许是忽然兴起,最近那边矿脉坍塌了嘛,关心一下其他矿脉的安全情况也很正常。”
“你是怎么知道他要去那处矿脉巡视的?”
“谁的矿脉没点守卫 ,但他怎么能擅自闯入别人的矿脉!”刘独眼越说越气愤。
“其实他可能也不是故意的,也许是官方管理混乱导致的资产冲突。”
“我不管!总之你们让他不要再纠缠我!”刘独眼看起来烦不胜烦。
“矿脉……”
“矿脉肯定是我的!”刘独眼跳脚得厉害。
……
“A级矿脉难道是大白菜吗?”张三毛一副气昏头的模样:“那是我家的传家宝,老祖宗留下来的压箱底的后路!!这么多年都没动,就是为了需要的那一刻!”
“现在怎么忽然需要了?”路笙淡淡地问,“按照另一位当事人的说法,你不仅有一处矿脉,怎么就到了需要动用压箱底后路的时候?”
“离明水村最近的S级矿脉坍塌,那里有好几处民用矿脉点,明水村村民这次大多有点亏损,我家不例外。但这也称不上什么重大损失,但是……”张三毛脸色难看,“其它矿脉都快空了啊!”
“称不上重大损失?”周隐盯住张三毛。
“当然称不上重大损失,乍一听S级矿脉重要,但它本来就不在我们手里,虽然有很多民用矿脉点,但税收格外高,更别说这几年……那条矿脉其实也挖不出来什么东西了,大多数人都放弃将精力投在那里。”
张三毛声音降低又扬起:“那条A级矿脉一直是我们家的,刘独眼是今年才搬来明水村,如果不是靠着那条A级矿脉搬来的,我就不信他没有其他收入!他装什么可怜?!那条矿脉绝对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