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道:“其实我倒是不知,九章玉璧这东西,争得多了有什么用处。无非是钥匙一把,能来能走不就可以了么?” “如果不止一把锁呢?”见姜望有些愣住,王长吉又道:“我只是随便说说,毕竟我对这里也不了解。” “但是你说得很有道理。”姜望道。 王长吉轻轻摇了摇头:“这个世界有些问题。我察觉到,九章玉璧可能代表某种规则,掌握得越多,就越能保护自己……”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如果可以的话,之后想请你帮一个忙。” 姜望没有一口答应,而是先问道:“能否告知是什么事情?” 像姜望这样的人,没有人会觉得他是在推诿。重诺者不轻许,做不到的事情,他不会承诺。 王长吉也没有什么扭捏的琐碎,直言道:“这具身体不太好,我需要多做一些准备。在山海境里看到了机会。” 能够在夔牛的追杀下全身而退,这具身体还不太好? 姜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王长吉说的或许是资质。 毕竟张临川苦心谋划,弃此身而取白骨圣躯,也足见两具身体的资质差距。 “如果我能帮到你,我很乐意。”姜望说道。 王长吉道:“如果时机出现的话,我会联系你。如果没有好的机会,那就祝你好运。” “好。”姜望点了点头,看着他的动作,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在钓什么?” 王长吉看着垂入深海的钓线,语气依然很平淡:“我不是在钓什么,我是在争取垂钓的权利。” 姜望愈发茫然:“争取垂钓的权利?和谁?” “你以后会懂的。”王长吉说着,把手里的钓竿递了过来:“交给你了。” 姜望有些茫然地接过了钓竿,入手光滑,温润。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他们再睡下去就很难苏醒了……今天就先说到这里。”王长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见到你很高兴。” “有君同行,长路不孤。”姜望认真地说。 然后就在他的眼前,王长吉忽然消失了。 说忽然倒也不准确,因为他消失得并不突兀,反而自然从容。 像一幅描绘细致的山水画,无声无息地少了一片叶子、一颗青草,整幅画的构图丝毫不会产生缺憾。 多一片少一片叶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夜幕漆黑,机关摩呼罗迦伫在夜色里。 姜望一人独坐水面。 刚才经历的一切,交谈的那些,仿佛只是幻觉。 怎会是幻觉? 姜望手里拿着那支长长的钓竿,感觉那钓线并没有钩中什么。轻轻地往上一抬竿,海面泛起涟漪,像是什么被打破…… 手里的钓竿,也消失了。 整个世界,仿佛在呼唤一种波澜。 停在不远处的机关摩呼罗迦,蛇眸转动起来。 咔,咔。 夜色重新开始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