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机,贺舍啜一被抓到,便水落石出了。” 穆洲说:“若你知道圣人已查了六年,就不觉得顺利了。” 舜音诧异抬头:“你怎知圣人查了六年?” 穆洲走近,在身侧坐下,扫了一那结案书:“初我被带往安审问时,圣人曾与我提过,朝有大臣也被了,想来就是封家。圣人应是听说过我借住封家的事,不想雪上加霜,时才没在我面前多提。” 舜音忽而回味过来:“封家与郡公府的事一先一后,皆在六年前,所以间有关联。” “圣人也觉有关联。”穆洲说,“我既入了凉州,他在朝自然也不只是坐着,否则又怎有后来的朝堂人事频繁调。” 舜音恍然,却又想到什:“可梁通符和刘氏并未与宋国公勾结。” 穆洲想了想:“关联不在他们。初拿回闲田时,西突厥可汗意归还,只提了一个要求。” 舜音问:“什?” “他要我帮他除了贺舍啜,但不能将他送往原。”穆洲慢条斯理说,“要除了贺舍啜自然是因为他不安,妄图成为西突厥可汗,但不能送往原,就只可能是怕贺舍啜将他可汗也咬出来了。” 但他还是将贺舍啜悄然送往原处置了。 舜音心里渐渐清晰:“你是说,与宋国公联结的不只是贺舍啜,还有背后的西突厥可汗。” “也不只西突厥。”穆洲沉眉,“你想想他们说你父亲什?” 舜音说:“他们说我父亲惯来主战,还劝圣人要广探方,掌握各方情形,是在怂恿挑拨战事……” 穆洲点一下头:“对敌来说,只乐朝皆是宋国公样的人,可偏偏有你父亲样毫不松懈的,又身居高位,能左右朝局,是最大的障碍。” 舜音心底愈发清晰,父亲确实毫不松懈,一贯认定面对强敌要厉兵秣马,决不能软弱示之,甚至还要钻研暗探密传之道,他好用军,也便有了学到的那些。 宋国公看似是与父亲在争主战主和,不过是受了敌蛊惑,接受了他们的好处,要除去父亲样的绊脚石。 彼时帝王刚登基几载,根基未稳,要做什,是最好的时机。 一旦父亲倒了,宋国公得到权势,敌也放开了手脚,之后再做什,朝也一再有人给他们大开方便之门。 “不只西突厥,”舜音看向他,“是两面敌。” 穆洲说:“他们图谋的是河西十州。” 如他们所愿,河西十州内早已坐大,各州都蠢蠢欲,多的是人与他们暗通款曲。 兵权愈重,胃口愈大,不止一个人想坐上凉州总管之位,他山高水远,迟早可将河西块广袤之地据为己有,再与原庭抗礼,甚至自立为王。 而腹背两面自然乐扶持,条商贸要道,繁华肥地,远通西域,近扼原,早不知被肖想了多少年。 偏偏老总管却想将总管之位交给武威郡公。 郡公为人他们自然清楚,一旦总管交接,河西大权就被移交原,何况郡公府还与封家有交情,此后一在朝,一在凉州,互为鼎力,岂非让他们再也无计可施? 是几乎时手,从一开始起,他们的目标就是郡公府和封家,不放过任何一个。 初穆洲亲看着两面敌不断骚扰,却又放任凉州各路都督将领明争暗斗时,就已明白,他们是在等着最后的胜者出现。 反正皆是他们的附庸,随便谁做总管,都按他们的设想将河西推离原。 果然,等梁通符成为总管,他们便悄然退去了。梁通符和刘氏也早就与两面暗通,梦想着有朝一成就所谓的“大业”,不遗余力地推行胡风胡俗,隔离原。 等到总管府想扼制他,与贺舍啜勾联,反而是后来的事了。 舜音坐了许久,才开口:“难怪你说事还未完。” 事情确实还未完,他和的事都未完。 如今为封家昭雪,圣人直接揭开了朝重臣与敌勾结之事,也是因为河西已然稳定,不知那两面敌还能按捺多久。 穆洲忽将面前结案书推远,伸手过去,拉过一抱,站了起来。 舜音心思回笼,人已被他打横抱起,连忙搂住他脖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他抱着走了几步,放到床上,倏然压了上来,唇猛然贴在颈边,细细密密地亲了过去。 舜音心里一阵快跳,胸口急促起伏:“你怎……”太突然了。 穆洲抬头看:“免得你想得太远,就睡吧。” 舜音手扶着他肩,轻喘:“哪有你想得远,藏得还深。” 穆洲一言不发,低头又亲上来,从颈边到脸侧,薄唇又贴去唇上,推挤着触到的舌。 舜音唇舌发麻,刚才沉甸甸压在心头的思绪全空了,手臂绕过他颈后环紧。 直到快喘不过气,他才放开唇,喘气说:“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