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让沈珉玥与沈玉耀说两句话。 等她不见了,沈珉玥挺直的背脊都弯了弯,“母妃今日心情不佳,玉阳你别介意。” “六姐放心,我不是睚眦必报之人。淑妃娘娘和往日并无不同,只有看见淑妃娘娘,我才会觉得,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 沈珉玥苦笑了一声,“母妃确实一直未变。你是要去看望母后吗?父皇说过,不让任何人进去探望,连母妃都没能进去。” “总要走一趟,进不进得去另说。”沈玉耀就是走走形式,面子工程罢了,“这次还要多谢你。” 沈珉玥存在感不高,淑妃母家出了事,早就败落,但是很巧的是,淑妃的弟弟在左州为官。 淑妃姓谢,她弟弟名为谢舒,两人年纪差了十七岁。 谢舒五年前通过科举,入朝为官,靠着淑妃的关系,在运粮官的位子上呆了五年,为人能力平平。 其实之前杜高俊往京城运输大笔粮食金银宝贝,不是没人知道,应该说,是只有百姓不知道,那么大笔钱粮不见了,杜高俊怎么可能掩盖的严严实实。 皇帝和当地的官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想要找到证据,其实很简单。 运粮官掌管陆上的运输,沈珉玥稍微透露了下自己想要什么,她那位急着讨好姐姐的舅舅,就将一份按照他的记忆写下来的账本送来了。 不光是运粮和运银的账本,连之前杜高俊从左州运了一批女子到京城,都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沈玉耀说谢谢沈珉玥,没有沈珉玥的帮忙,她就得去杜高俊的老宅子里翻一翻了。 “不必言谢,我希望母妃能高兴一些,谢家无人,母妃总会因此郁郁寡欢。” 因为之前谢家犯了事,导致后来谢家后继无人。 淑妃对此很愧疚,觉得自己身为谢家的女儿,却不够受宠,在后宫也未曾帮助谢家逃脱大罪,剩下的唯一一个弟弟还资质平庸不堪大用。 深觉谢家日后要泯然众人的淑妃,要不是为了女儿,可能连帝后都不想给好脸色。 因为她这辈子就这样不温不火的活着了,没有目标,也没有去讨好高位者的动力。 “六姐放心,谢家舅舅为人憨厚老实,他日后还有造化。” “借你吉言。”沈珉玥还是挺高兴的,太子出了事,势力重新洗牌,对于身居下位者,就能出现新的机会,“对了,秦国相同陛下提及,想要将良娣接出宫。” “看来国相是想要明哲保身了。” “可他也伸了手,怎么才能……” 沈珉玥清楚记得,账本里有秦国相的名字。 沈玉耀想了想,秦国相和其他太子党的人不一样,他身为国相,不仅大权在握,学生还遍布天下,极受文人追捧。 之前就说过,大庄很缺人才,有些官员私德有亏,看在他们能办事的份上,皇帝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国相,可太能办事了。 沈玉耀想,如果她是皇帝,她其实不愿意让秦国相下去,或者说,暂时不能动秦国相。 秦国相年纪不大,还正是办事的时候,况且朝堂之中,找不到一个能力与名望可以顶替秦国相的人。 再说了,动了一大堆人,到时候血流成河,名声肯定好听不了,这个时候就很需要文人的口舌来洗一洗血腥。 不动秦国相,更有利于国家稳定。 “秦国相想要脱身,只需功过相抵即可。” “他没有功劳,只有罪名。” “你舅舅身上有功,左州不好呆,国相的学生,可以轻易脱离那里。” 沈珉玥恍然大悟,她发现自从她选择和沈玉耀狼狈为奸,不是!是相亲相爱后,她的格局被打开了。 之前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在沈玉耀这儿,都可以很好的解决。 “那我今日就去联络国相。”事不宜迟,沈珉玥想尽快动手。 “你不如去信一封,先问问你舅舅意下如何。” “不问了,母妃说舅舅胆子小,若是问了,舅舅一定会百般推脱,我先去联络,待生米煮成熟饭,舅舅便不能拒绝了。” 沈珉玥一想到或许母妃很快就能对她笑笑,夸奖她做事周全,她就充满动力,恨不得马上就去办。 沈玉耀也不拦着,甚至还给了她几个人手,用来与秦国相联系。 沈玉耀是想运作一下,让沈珉玥的舅舅到京城来做事。 和认为谢舒蠢笨的淑妃不同,沈玉耀认为谢舒是有些本事的。 在左州那个大染缸里,能保持初心的人很少,沈珉玥的舅舅谢舒不仅独善其身,还坐稳了运粮官的位置,没像石炳生那位族兄一样被拉出来背锅,本身就是一种大智慧了。 更不要说这些年,谢舒竟然一直记得杜高俊运出去的每一笔钱款粮食。 大智若愚,沈玉耀不觉得谢舒是真的一点儿本事都没有。 他只是不敢太冒头,因为他与淑妃没见过几次面,甚至不是一母同胞。 谢家出事时,淑妃怀有身孕,听说娘家没了,动胎气流产,其后十来年都没有怀孕。 后来她听说父母亲人都已经死在流放之地,只有一个庶弟活着,还考过了童生,她才开始调养身子,隔年以三十一岁高龄,生下六公主。 谢舒在沈珉玥出生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