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调来不少兵来看着琉璃窑。 乍一看那里不像是什么琉璃窑,更像是坐落在深山老林里的兵营。 三步一岗十步一哨,比皇宫大院里的禁卫布置还要紧密。 “今日若不是随表兄一起,恐怕玉阳连大门都进不来。” 沈玉耀还没见过这种兵营的形式,进来后一脸兴奋。 得知将军带着公主过来了,曲家军副将曲河赶来,闻言哈哈大笑,如同钟鸣一般响亮。 “哈哈哈,公主说的哪里话,若是公主来,老夫一定亲自带人,到门口迎接公主!” 曲河是曲家老人,算起来辈分和曲贵妃一样,乃是曲贵妃的堂兄。 沈玉耀和曲川,都要喊他一声族叔。 “见过公主,见过将军!” 他走到近前,向两个小辈行礼。 曲川和沈玉耀都让了半个身子,没有受完全礼。 “三堂叔不必多礼,公主为人随和,您随意些便是。玉阳,你应该没见过三堂叔吧?” “虽未见过,却闻名已久,母妃常与我说起表叔功绩,昔年表叔随曲阳侯在边关杀敌,曾单枪匹马出城迎战,一刀砍下了那西北小国小王的脑袋,十分英勇!” 曲家确实是满门忠烈,沈玉耀之前就仔细了解过,还问过曲贵妃这方面的事情。 其实曲贵妃入宫多年,对曲家的人印象早就模糊了,只能跟沈玉耀说个大概,详细的事情,都是沈玉耀自己查出来的。 但这不妨碍沈玉耀扯曲贵妃的大旗为自己拉好感。 “娘娘入宫多年,不知而今安否?” “母妃一切安好,只是有时候会惦念家中亲人,可惜之前表兄与表叔们都在边塞,一年到头也见不上一面,如今可好了,边塞已无战事,亲人终于能团圆。” 沈玉耀说的曲河一个老人不禁潸然,人越老越会怀念从前,越是思念亲人,因为已经能够预见生命的短暂,才会更加珍惜难得的相逢。 “唉,老夫也想念贵妃娘娘啊,想当年,她刚出生的时候,才一丁点儿大,没想到转眼她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咳,三堂叔,您比贵妃娘娘就大了十岁。” 曲川听的有些尴尬,为什么曲河一副比贵妃娘娘大一辈的样子啊!还莫名其妙当着沈玉耀这个公主的面,说起她母亲小时候的事情。 真的是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曲河眼睛一瞪,犹如铜铃,“十岁怎么了!十岁老夫也记事了!” “您说的是,公主时间紧迫,不如先进去看看吧。” 曲川是真的拿族中老人没办法,他在外再如何征战杀敌,威震沙场,在这些老人面前,他也永远是个小屁孩。 沈玉耀捂嘴轻笑,心中有些动容,没想到曲家内部的感情这么好。 怪不得曲贵妃会如此疼爱自己的孩子,因为有人教会了她,该怎么同自己的孩子相处。 那如果日后沈清瑾出了事,曲贵妃又该如何呢? 沈玉耀有些担忧,但很快又回归平常心。 她自身的处境尚且艰难,不得不步步为营,哪儿还有余力去顾及其他人如何,况且皇位相争,可不是过家家的游戏,不是说谁退一步,仁慈一点儿,就能得到大团圆结局。 曲河就是过来打个招呼,他附近这附近的警戒,现在曲川说要带着沈玉耀进去看,他就不跟着了。 等老头离开,曲川面带歉意的同沈玉耀说:“让公主为难了,堂叔对自家人,向来如此热情。” “怎么能说是为难呢,是我的荣幸,表兄也说了,这是表叔将我看做自家人。” 曲川嘴上道歉,实际心中也觉得曲河没有做错什么,听了沈玉耀的话,曲川顿觉沈玉耀和申王是真的不一样。 若申王在此,恐怕只会嫌弃曲河大老粗一个,一点儿上下尊卑都没有。 因为对沈玉耀的印象更好,所以曲川说话也更实诚了。 沈玉耀问他为何要在这儿布置如此多的兵,他也如实说了。 “边关这两年的军费有些不足,如果能给士兵们一个创收的营生,兵部压力也能小一些,公主,说实话,琉璃的出现,对边关数十万将士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之前边关在打仗,朝廷上下自然要勒紧裤腰带,全力支持边关的军费。 这两年不打了,朝廷就将一部分军费挪走,用作其他。 曲川对此接受良好,军费多的时候有军费多的过法,少的时候,就让士兵种地屯田,反正也饿不死。 但是饿不死不代表能活得好,虽说曲川能理解朝廷的做法,可他知道,兵需要战争去磨砺,兵器也需要更新迭代,不能因为没有战事就松懈。 人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要谨记这一点。 可朝廷确实没钱,大庄至今三十载,也不过是将将把前朝留下的窟窿都修修补补的填好,再勉强维持国内的安稳。 这种情况下,就得自己想办法了,曲川本来想着他回京城后,一定要说服那些高官大臣,开通西北的互市,让西北能挣点钱,没想到沈玉耀给了他个大好处。 琉璃啊,卖到西北小国,怕是比他们的王室还值钱呢! 沈玉耀看曲川那说起琉璃就冒绿光的眼睛,就知道他应该已经看到过沙子配方生产出的琉璃了。 沙子不光是海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