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朝廷报复的。 她本质上还是想当个老实百姓,并不想和朝廷对着干。 “你既然已经猜到我们姑娘是为太女办事,就应该知道,姑娘此刻说的话,那便是太女的意思。” 于三先给邢三娘一个解释,告诉她,没必要怕,她杀了人自然有沈玉耀担着。 然后她又说道:“光你一人和你手底下那些虾兵蟹将不足以成事,姑娘此番出京,身边带了几位禁军,他们都是太女器重之人,本事非凡。此次你为辅,他们为主,明白吗?” “他们四个是禁军啊。”邢三娘之前还在想她看上的那个家伙究竟是哪儿冒出来的,年纪轻轻武功就很不错,身上还带着那么好的装备。 说是禁军就合理了,禁军里的兵,那都是京城里最好的那一撮。 有混日子的,但不会混太久,禁军要求极高,进去容易,想要留下很难。 但就算是禁军,那也不能抢她的机会! 邢三娘猛地摇头,“不行不行不行!不能我、属下为辅,属下有一两百弟兄呢,他们就四个人,怎么能以他们为辅!” 沈玉耀欣赏邢三娘这份力争上游的劲儿。 但是不行,因为事实是,元石陆是禁军统领,他不可能去听一个身无功名,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的话。 而且,邢三娘有天赋不错,但她没有正规学过怎么带兵,怎么突袭,她是野路子,野路子或许能出其不意,但真要上正面战场,毫无经验的野路子,绝对打不过风格成熟的正规军。 “你跟在元石陆身边,好好学学他如何派兵遣将,只要你学了他三分本事,你就再不可能被困在这小小的芦苇县了。” 沈玉耀说给邢三娘的机会,不是让她立功的机会,而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学习机会。 元石陆年纪轻轻能做到禁军统领,可不光是因为他祖上荣光,更不光是因为他会站队。 要知道沈玉耀刚穿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是统领了,禁军里身份背景比他还雄厚的人又不是没有。 他能上去,就靠两字,能力。 沈玉耀需要邢三娘有元石陆的能力,甚至比元石陆更强的能力。 邢三娘一点就通,她怔怔看了沈玉耀两眼,最后规规矩矩的抱拳低头,“属下领命!” 一个学习的机会,多难得,她必须把握住! 平民百姓没有学习的机会,因为仅仅是生存,就已经耗尽他们全部精力。 而身为平民中的女子会更惨一些,因为假使家里有余力供给孩子学习,那一定是先紧着男子。 邢三娘在这上面还算幸运,又很不幸。 她的父母与长辈们,都死了。 老人们死在战乱之下,父母则是在从外地迁移的路上死的。 她是二姐和大哥一手带大,大哥心疼两个妹妹,宁愿苦着自己也不苦着妹妹们。 邢二娘是个哑巴,她不会说话,但又有无限的温柔。 对于邢三娘来说,她的家庭还算幸福,成长的过程中没有受到来自家人的压迫,但这个社会不同阶层的天壤之别,让她一身本领无处用,最后不得不落草为寇。 她不是没想过去正儿八经的上个学,但启蒙还好说,再深一些的学堂,就不收女学生了。 大户人家会为家中姑娘请女教习教导文学,邢三娘就算有那个钱,也没那个路子。 最后蹉跎岁月至今。 邢三娘领命后就退下去找元石陆,跟那边对接了,沈玉耀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必须尽快建设学堂,扩张生源,招女学生。” 于三赞同的点点头,不管沈玉耀说什么,她都会点头。 沈玉耀心里有很多目标需要完成,但问题是,她没钱啊! 不光她没钱,国家也没钱。 这个新生的国家,实在是太瘦小,沈玉耀开启互市与海运,就是为了能迅速将瘦小的国家喂成胖子! “今晚你去盯着点儿,他们要是没能得手,也不能让丁家人跑了,还有郑家人,留几个活口就行,其他人都不能留。” 沈玉耀很了解皇帝和太后,这两人其实都挺重情的。 属实是一脉相承。 太后看上去冷酷,但这份冷酷并非与生俱来。 那是因为当年发生的事情,让她迟迟无法忘怀,但凡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四五十年,早就忘了前夫和孩子,重新奔向自己的新人生了。 就是因为太重感情,所以放不下。 那些郑家人要是都活着回京,沈玉耀都能想到皇帝会干什么,他多半会同处理杨成业时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 郑家存在多年,天理不容的事情多了去了,不说其他,郑家族地的隐户与私田,都三四个月了,还没清点干净! 从郑家抄出来的钱,甚至能填补国库一部分窟窿! 说一句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那些钱难道是大风刮来的?当然不是!都是郑家人吃人肉喝人血,敲开骨头吸骨髓,世代累积下来的。 当初沈玉耀得知抄家的钱只能填补一部分国库时,就觉得不太对,士族底蕴怎么可能只有这点东西?她记得古代抄贪官的家,那钱多的数都数不完。 不过当时沈玉耀刚穿过来没多久,原主本身对那些东西没兴趣,她没有参考资料,因此不确定自己的想法对不对。 现在她懂了,这是狡兔三窟啊! 当夜,沈玉耀的屋中灯火通明,一夜未灭。 而丁府的喊杀声,是在后半夜响起的。 那时人正酣睡,反应极慢,一直到邢三娘的剑划破丁县令脖子的时候,丁县令都没能从睡梦中醒来。 与丁县令睡在同处的小妾,睁开眼看见有个皮肤黝黑的女子在砍枕边人的头颅,吓得眼睛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怕对方喊一声把人都招来,正想着要不要将人打晕的邢三娘见此,愣了一下。 倒是让她省事儿了。 随后她继续埋头苦干,拿剑又划又劈几次,才将脑袋给砍下来。 弄得到处是血。 不过邢三娘并不怕,当年迁地的路上,多少人因为各种原因死在路上,她曾经与尸骨同眠,与死人同行。 后来她当土匪,让邢家庄从一个新来的小透明,到现在占据商道入口的老大,靠的可不是嘴皮子。 邢三娘将人头用旁边的床单裹了一裹,也不管血流了一地,兴高采烈的就往外走。 二子正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浑身浴血的邢三娘突然出现,黑暗中借着月色,邢三娘面貌状若恶鬼,却叫他十分安心。 “三姐,东西拿到了?” “恩!快走。” 两人动作熟络的翻墙出去,很快与等在外面的元石陆汇合。 元石陆看了邢三娘背后的包裹,满意的点点头,“身手倒是不错。” 邢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