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下意识扭过头,望向床铺的另一侧。不出意料,那边空空荡荡,人鱼只陪他睡上半夜,下半夜应该在泡池子。 今天是机甲大赛的决赛,万众瞩目,他不可能临时退赛。 况且对他而言,带病上场也算不了什么事。以前腿肿成个水桶,他照样能把小油门踩得“轰轰”咆哮,连歼敌军八个大营都不带喘的。 白翎觉得自己很行。 小机器人却说:“作为负责的管家,我应该如实向主人汇报机械小鸟的损坏情况。” 去它的如实! 白翎一把揪住它的天线,危险地压低声音:“千万别告诉郁沉,否则他一发疯,咱俩今天都得玩完。” AI:?已侦测到敌军在途的核.打击—— 有人靠在冰冷门框边,下颌抬起锋利的线条,轻缓说:“我可以现在就让你玩完。” 白翎:“……” 二十分钟后,白翎被强制押送进诊所。 小啄木鸟过来给他问诊,打眼一瞧,小白鸟脑门上贴着退烧贴,还是那种能写字的款式,上面写着八个遒劲的字: 【我会咬人,请勿靠近】 小啄木鸟:“……你自己贴的?” 白翎抬眸瞥他一眼,冷冰冰道:“显然不是。” 小啄木鸟看他在摆弄终端,似乎在填写一份复杂的比赛更名申请表,便好奇地问: “你准备改成什么名字?” 白翎低着头,退烧贴啪叽掉屏幕上了。他面无表情地捡起来,乖乖贴回去,然后用尽毕生的反骨,咬牙切齿念: “[反对强权分子,打倒帝国主义]” 小啄木鸟擦了擦额角的汗:“……还挺响亮的。” 就是多少掺了点国仇家恨。 没过一会,强权分子就推门进来,打着监护人的旗号,强行留在屋里陪诊。 大波浪人鱼一来,装修简洁的问诊室立马变得富丽堂皇,感觉再装两面镜子都能充星际凡尔赛宫。 白翎手挡在眼角旁,偏不受“帝国主义”纸醉金迷的诱惑。 小啄木鸟医生不愧见惯大世面的人,很快冷静下来,照例询问:“24小时内有没有吃什么特殊的食物?” 白翎思索了一会,他好像没乱吃东西吧? 郁沉叠起长腿,“他喝了不少蛋白质。” 白翎:?! 白翎:“胡说,我根本没咽下去!” 郁沉缓缓转向他,唇边一抹意味深长:“我说的是牛奶。” 白翎:“……嗯,我说的也是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