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吧台高脚椅,单手打蛋,顺滑蛋液微凉蛋壳落入他口中,他抹抹唇,吞了下去。 吞生蛋,这野蛮鸟。 回眸发现郁沉凝视,白翎耸耸肩,容解释道: “以前我们行军时候没法生火,都是这么吃。” 吃生鸡蛋,吃生肉,逢年节时候如果运气好,还弄到一点朗姆酒。加鸡蛋与牛奶,分次搅拌,酒液产生丰富泡沫,一杯黏糊而顺滑蛋酒便做好了。 一般是圣诞节时候喝。 但今天是他祭,和老朋友坐在一起,也值得一杯蛋酒。 郁沉接蛋酒,和白翎互相举杯。 捏起棋子,这场棋不复以往速战速决,反倒悠长而缓慢。原本是面面坐着,可是下着下着,鸟儿把棋盘一横,坐到了自己这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郁沉用小毯子裹着鸟,两人轮流落子,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或许,人生顶级享受根本不是功名利禄,而是有风夜晚,躲在晚灯房檐下,他爱人抱怨说,好冷,再抱一会就回家。 抬头一看,12点06分。 跨了厄运那天。 白翎紧绷神经松下来,他感觉郁沉在毯子下捏了捏自己手心,轻柔话语落到自己耳边: “怕,我陪着你。” 白翎呼吸一窒,一下子攥住人鱼手,再也不肯松开。 我陪着你,他这曾经蹉跎一生人而言,这句话分量,远比告白贵重得多。 小机器人来收杯子,棋盘旁,蛋酒那杯只剩下清浅泡沫。 白翎回瞄一眼时间,又瞥见杯子,微微惊讶: “您喜欢蛋酒?那下次再您做。” 他说着话,忍不住伸义肢坐到了郁沉。 图筑巢小雌性,浑骨头都透着一股透支软,贴来时,小腹热而紧。他蹭蹭郁沉颈窝,转眸目光有一抹狡黠: “不,下次就不是这个蛋了。” 郁沉环着他宝贝,后靠垫子,慵漫地笑问:“是什么蛋?” 白翎枕着他肩,指节挠了挠老男人下巴,看着这家伙虚眯着眼享受,他弯唇道: “我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