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似的,惊恐道: "师兄回来了?!"正在给他洗头发的伴生树蹭了下他的脸,表示是啊。 夙寒声彻底清醒,微微查探才发现暴烈的内府早已被梳理得如常,灵力源源不断灌入经脉,没有半分不适。 原来梦中他被师兄骂得满床乱爬,竟不是做梦? 池中水温热,夙寒声却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完了。完了完了师兄肯定听到自己烧糊涂时说的那些胡话了! 夙寒声战战兢兢地沐浴完,抖着爪子将衣裳换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落梧斋外就传来徐南衔的声音。 "夙萧萧,醒了吗?" 夙寒声条件反射就要扎进床上装死,但又一想床上锦被和床单都未换,只能强行止住冲势,奄奄一息地往椅子上一歪。 徐南衔刚一进来,就见夙寒声半死不活歪在椅子上,在那故作虚弱地咳嗽。他微挑眉,似笑非笑道: "还病着?"夙寒声虚弱点头。 “哦。"徐南衔也没停留,转身就走, “那你好好歇着吧,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夙寒声一听,也不敢再装病了,立刻从椅子上蹦起来快跑几步一下冲到徐南衔身上,从背后死死抱住他的腰。 "师兄!师兄终于回来了,我好想念师兄。" 徐南衔被他勒得喘不过气,用力掰开夙寒声的手,转身扶住他的肩,没好气道:“想念我?我看你应该时时刻刻想着大逆不道才对,哪有闲情想念我啊?" 夙寒声一愣。 徐南衔被夙寒声那些虎狼之词震得一整个下午才调整好,本来过来是质问一番,可没想到才刚阴阳怪气骂了一句,夙寒声呆呆看他一会,突然两行眼泪就落下来了。 徐南衔顿时慌了,伸手给他胡乱擦着眼泪,声音也不自觉温和下来。"怎么了这是,我还没开始说重话呢。" 夙寒声呜咽着道:“叔父……他说要去闭关十年,不要我了。”徐南衔脸都绿了,心想你自己听听这说得是人话吗? 世尊和你非亲非故,怎么非得成日跟着你啊,还“不要我了”,说得好像世尊抛妻弃……呸呸呸。 要搁平时徐南衔早骂人了,但见夙寒声哭得满脸泪痕,大概真的伤心欲绝,只 好捏着鼻子安慰他: "十年而已,一眨眼就过了,怕什么?" 夙寒声闷闷点头,泪水还是止不住往下流。 徐南衔真觉得自己多了个小师妹,多大点事就哭哭哭。 他无可奈何道: "哭哭啼啼的也不嫌丢人,别哭了,我带你出去玩。"夙寒声胡乱擦了擦眼泪,闷闷道:“去哪儿玩?” “看好戏去。”徐南衔揪着衣袖细细给他擦脸上的泪痕,随口道, ”灵修去红枫林了,等会应该直接去四望斋的庆功宴。" 夙寒声不明所以,但他不想再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崇珏走了的事上,便跟着点点头看好戏打发时间。 夜幕四合。 徐南衔牵着夙寒声去四望斋时,外面已聚集了一群学子,且各个手中捧着莲花盏盛着的柳叶酒。夙寒声疑惑看着。 徐南衔为他解释: "学子历练归来,都会有柳叶酒喝,寓意驱除晦气,顺利出师,被送酒送得最多的学子出师核验上,还会多加上三分。" 柳叶酒纯度并不会太高,饮起来有股清甜又苦涩的柳叶清香,喝个十几盏都醉不了人。 一路走过来,有好几个学子高高兴兴将柳叶酒给徐南衔,贺他历练归来。徐南衔并没想要加那个分,道谢后一饮而尽。 夙寒声似懂非懂。 四望斋里已挤满了人,往常闻道学宫学子无论什么筵席都弄得热热闹闹,可如今却像是参加丧礼 一般,各个面色沉重,手捧莲花盏,宛如要以酒祭奠亡人。 夙寒声小心翼翼道: “此番历练有人陨了吗?”"没有的事,就是灵修……"徐南衔颇为一言难尽,还没细细解释,众人传来一阵喧哗,而后木轮滚动的声音缓缓传来。 夙寒声转身一瞧。庄灵修坐着轮椅被楚奉寒推着而来。 往年无论什么宴,庄灵修从来都是最不受待见的一个,可此番那群如丧考妣的学子却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将自己手中的柳叶酒塞给庄灵修。 "庄师兄,喝口柳叶酒吧,驱除晦气,日后道途必当顺畅!" 庄灵修第一次被众人拥簇着不是被骂,而是被献酒,他仍然披着拿遮掩残废四肢的黑色披风,他叹了口气, 伸出完好的左手将酒接过,呢喃道。 “我已是站不起来、拿不动刀的废人,还道途顺畅什么,这柳叶酒喝了也驱不了我的晦气,你们还是奉给其他师兄师姐吧。" 众学子更是愧疚,更加殷勤地将酒给他。"庄师兄就喝一杯吧,我等是真心的。" "是啊是啊,我们不该背地里那样说你,也不该叫你庄狗。""庄师兄心系学宫学子,前段时日楼船遇袭若不是庄师兄一心护我们,我们早就化为枯骨了!" 一群少年七嘴八舌地哄着庄灵修。庄灵修叹着气,一副盛情难却的样子,将酒——接过来喝了。 夙寒声歪头看了看,茫然道:“庄师兄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总觉得这是他狗前的平静。 徐南衔不吭声。 夙寒声又问: “为什么说是废人啊,他受伤了吗?” 徐南衔点点头: “嗯,他为救我,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