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安抚道,“你就找他老婆,告诉她,我会找办法复活她的儿子。” “她老婆会答应的。” 他点点头,杀机渐消。 “你一会儿先给你哥发个信息,告诉他我们的新号码。” 说到这儿,我从箱子把宋久帮我弄到的五鬼树枝交给了他。 同时递给了他一个瓶子,“接露水!一整瓶,我看好你。” “如果我没回来,树枝截断泡水里,你再去找一只白毛灰耗子,要那种看起来要老掉牙的。” “拆了骨头,磨成粉。算了。”我忙从箱子里掏出一本书,翻到页数递了过去。 刘久河把书接过来,我接着说,“就这页上面有方法,你按照上面的办。” 说完,我便背上了箱子,“行了,我走了,趁黑好办事。” 顺着记忆,我往村尾赶去,很快便隐入了黑暗里。 我没敢走大道,穿梭在玉米地里,然后上了小路,三拐四拐终于到了孙敛婆的门口。 我没敢贸然进入,蹲在门前的柴火垛,往门里张望。 此时孙敛婆家的大门大敞,门头挂着两个白色的灯笼,写着两个黑色“奠”字。 院子里灯火通明,有几个人站在门边唠嗑,院子里听起来也十分热闹。 眼下怕是进不去了。 孙敛婆是没儿没女的,这院子里的人应该都是田家村的村民,他们毕竟都见过我,就算我现在乔装打扮了,也不能贸然进去。 主要还是没底,只能等到夜深。 想到这儿,我往柴火垛后缩了缩,把自己彻底藏了起来。 这种丧事会有人守夜的,一般都是家里人,像孙敛婆这样的,到后半夜估计就剩下一两个人了。 不是自己家人不一定会上心,再加上夜深,人不精神,说不定是个打马虎眼的好机会。 我抬头望了望天,心里打定了主意。 人走了一波又一波,等了足足两个多小时,孙敛婆的院子里才安静了下来。 我猫着腰来到了门口,往里瞧了瞧,正好看见了两人。 也正如我所料,一个已经睡着,另一个也差不多昏昏欲睡。 而孙敛婆的黑棺正好停在院子中间! 她家没有风水局保护,她的棺不应该这么放! 横死之人,黑棺要放在门外,否则这人会赖着不想走。 尤其是孙敛婆无人送终…… 今天只是第一天,接下来的两天必出问题。 想到这儿,我已经冷汗涔涔,下意识从箱子里摸出了岁钱,趁着里面两个打盹的功夫溜进了院子。 我的身子几乎要贴在了地面上,紧靠四肢支撑,快速爬到棺下。 我一边爬,一边盯着那两人的动静,这种偷鸡摸狗的样子让我的心脏几乎跳出了嗓子眼。 我摸在棺边撑了片刻,接连不断的鼾声愈发震耳,没有其他任何响动。 我逐渐站直了身子,往里一看! 孙敛婆的眼睛正好盯着我! 那双眼睛充满死寂和怨毒,不光的她眼睛,她的整个头颅都往我这边歪。 我的脊梁骨瞬间窜起了寒意,死死地盯着孙敛婆看,才发现她脖子的正中间有一道深紫色的勒痕。 痕迹两边的肉都是翻卷着的,那肉边微微发黑,在昏黄的瓦斯灯下显得格外阴翳,像是被灯光扩大了十几倍似的。 我蹑手蹑脚地绕着棺边走了一整圈,没有发现特别之处。 只是越走心里越有些唏嘘,孙敛婆好歹也是敛婆,她给很多人解了怨气,临走前竟然没有人给她留一丝体面。 指甲上还带着黑灰,寿衣也是不对的尺码,连双新鞋都没穿上,更别说火盆里的黄纸,上面连个印子都没有,都是没打过的。 本来就是横死,还受了这个待遇,这不是逼着她化煞吗?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咯噔一声,声音不大,很轻,但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心里发怵,往棺内看了一眼,肉卷上的黑色似乎有长出来的迹象。 院子的温度也似乎降低了,跟到阴间没什么区别。 这院子比刚进来的时候还要阴森。 灵棚里打盹的两人脸色肉眼可见变得苍白,不见丁点的血色,还带着些青。 这脸色也就比孙敛婆好看一点。 我心一沉,把解尸刀摸了出来,警惕的看向周围。 院外的老槐带着暗绿色,不远处还有杨树哗啦哗啦的声音,就连天也渐渐地暗了。 头顶的圆月藏进云里,地上的影子消失在眼中,现在分不清人和鬼了。 周围的空气逐渐变得湿哒哒的,随着风吹向身上黏腻又湿寒,让人浑身不舒服。 我试探地将手中岁钱放在了她的头顶,她身子上寒意瞬间激得我缩回了手。 这感觉实在刺骨,像是摸到了冻在冰窖里的肉皮。 岁钱并没有起太大的作用,我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好的感觉,孙敛婆怕是用不上子时便要化煞。 如果猜得没错,最起码是黑煞。 忽然我的余光捕捉一道黑影闪过,鼻子前突然飘出来一股骚气。 这股味道,我死了都不会忘,这是黄皮子的臭气。 我头皮发麻的同时血液又一股脑的涌上了头顶。 下意识的朝那个方向跑,又不敢发出大的动静,跑出了十几米,才把气喘了出去。 我边追边看,我和黄皮子的距离大约也就十几米。 我藏在树后,它跑我跑,它停我停。 它上山,我上山,它钻洞,我钻洞。 该说不说,这东西是真厉害,抱着个盒子,跑这么远都不见他休息的。 最多也就是停一下,不超过五秒,我一跟…… 我这冷不丁的感慨,让我一下子汗毛乍了起来。 我现在才明白过来,这黄皮子本身就是奔着我来的。 这一路上,我们一超过大约十米的距离,它都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