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家伙儿都走了,他这个小村长也不好留在这里当光杆司令,只能忙不迭地跟上去了。 一边走还一边逗比似的招手喊:“等等我呀!” 许苗苗走得并不快,她还在盘算着怎么进城。 是直接打进去,还是在城外逗留一段时间,将城外的乱象整合一下。 许苗苗自己想不太清楚,她偏头看了杜衡一眼,意味深长地问:“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做?” 杜衡正想自己的事呢,猛地听到许苗苗问话,差点绊在石头上摔出去一个跟头。 杜大宝走在杜衡身后,见状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爹爹可真废物啊,娘亲说句话都能吓得腿软,这就是他们说的耙耳朵吗? 许苗苗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说,你觉得清田州的事情,应该怎么解决?” 杜衡这下算是彻底愣住了,他甚至不该抬头去看许苗苗的脸。 脑子里百转千回。 许苗苗为什么要这么问?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哪里露出马脚被许苗苗抓到了吗? 要不要说实话? 说了实话,万一许苗苗不和他一条心怎么办? 万一许苗苗觉得自己欺骗了她一路,带着杜大宝跑了怎么办? 杜衡没来由地有点怕。 活了二十三年,杜衡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胆战心惊这种情绪。 然而,他还没想到自己该怎么回应的时候,许苗苗已经转过头不理会他了。 就好像刚才那话她根本就没说出口一样。 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然而杜衡还是从许苗苗平静的面容之下,看出了一点点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他的心更慌了。 他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认了杜衡的身份。 要是没有这一茬,他是不是就能用自己的身份了。 而用自己的身份做什么,杜衡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还是没能想清楚。 二十里的平原地带,其实并不好走。 成群结队的流寇四处流窜,没走多远,他们就被一伙流寇给截住了。 “村长,他们这伙儿有好多娘们儿!” 村长反手就给了说话那人一巴掌。 “说了多少次了,我们现在不是泥腿子了,叫老大!” 那人从善如流,郁闷地“哦”了一声,唤了声“老大。” 紧接着,他的情绪又高昂起来,“老大,他们这儿有好多娘们,够咱们兄弟乐呵乐呵的了。” 许苗苗面无表情地朝着挡在前边这队人看过去。 三十多人,除了村长年纪稍微大些,看上去有三十多岁以外,剩下的都是年轻力壮的。 一个妇孺和孩子都没有。 每个人都是一身的匪气,身上的血腥气很重。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许苗苗和杜衡那是身上切实有过人命官司的,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人的手上,个个都沾着血呢。 要不是刚才那人脱口而出一句村长,还真的很难想象到,他们曾经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 流寇老大,也就是他们那个村长,还装出一副正经人的样子,“一人交十个铜板就可以走了。” 十个铜板? 这个时候,别说是十个铜板了,大多数人身上,就连一个铜板都扣不出来。 “若是我们不给呢?” 许苗苗诧异地看了杜衡一眼,她没想到杜衡竟然会率先出头。 村长上下打量了杜衡一番,见他高高瘦瘦的,虽然冷着脸挺唬人的,但是他们这儿一堆女人孩子,还能将他们这一支壮汉队伍给弄了还是怎的? “不给?那就死!” 许苗苗敏锐察觉到杜衡身上的气息在村长说出“死”这个字的时候,瞬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一身血煞之气,仿佛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杀神一般。 丘壑都被吓了一跳,一蹦跶就到了许苗苗身后,他一脸诧异地看向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的许苗苗,心里好奇地像是被小猫挠了一样。 “夫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这会儿他也叫不出杜大嫂了。 实在是杜衡身上那气势,只要不是瞎子,就没办法继续将他当成普通人了。 许苗苗听见丘壑的声音,眨巴眨巴眼睛,好像刚回魂一样,“猎人。” 丘壑想翻个白眼,但他没敢。 拜托大嫂,你要糊弄我能不能别这么敷衍,我也能假装不知道就信了。 可你这实在太敷衍了,我想信都不行啊。 偏偏一边的张奇等人还跟着附和,“没错,杜大哥就是猎人,他是我们那边十里八村最好的猎户,连野猪都能打呢。” 说话的张奇又看了一眼许苗苗,心说:我们嫂子也能打野猪。 但这话他到底还是没说出去。 外人在呢,给杜大哥留点面子吧,要是让别人知道他不如自己媳妇儿,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