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从他的脸颊上流淌了下来,无声的滴落在地下,他悲痛到极致,泪流满面。 就在陈六合沉浸在无尽痛苦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 突然,一双手臂轻轻环住了陈六合的脑袋,把陈六合揽进了一张温润的怀抱。 苏婉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她看到陈六合的模样,内心疼惜万分,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悄悄走来,抱住了这个男人,用自己的怀抱与温度,极尽所能的安抚着这个悲苦到旁人难以想像的男人。 苏婉玥了解自己的男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男人所经历的一切,更清楚自己的男人心中所承受了什么样的痛苦与煎熬。 感受到掌心中有湿润传来,苏婉玥的心脏狠狠一抽,疼痛不已,她用力的抿着嘴唇,眼中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这样一个刚强坚毅的男人,这样一个面对死亡都浑然不惧的男人,竟然哭了...... 也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能看到他这么脆弱的一面吧? 他真的承受了太多太多,他太累太累了。 在无穷光环之下,是一片不为人知的疮痍满目。 “婉玥,我是不是很没用。”陈六合轻轻的靠在苏婉玥的怀中,贴着苏婉玥的小腹,足足过了几分钟,他的情绪才缓缓控制了下来,才缓缓开口。 不等苏婉玥开口,陈六合就接着说道:“小妹走了,雨仙儿也身处虎穴生死不明,老杜她们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危险,龙向东更是丢掉了性命。” “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一个废物,就是一个罪人,所有的祸端都因我而起,我害了所有人。”陈六合痛苦无比的说道。 苏婉玥心疼的双肩都在颤动,他抱着陈六合的脑袋,说道:“不是的,我男人不是废物,这天底下找不到比你更优秀的男人了,我男人顶天立地气吞山河,这个时代当之无愧的最为耀眼,没有人可以跟你相提并论,放眼整个世界,一个都找不出来。” 陈六合满脸的苦笑:“那又有什么用?我仍然什么都做不了。” “六合,这不怪你,这只是因为你的对手太强大了而已,你还这么年轻,你的身上拥有一切可能。”苏婉玥安慰着。 “我始终相信,那些伤害了你的人,终有一天是一定会付出代价的,惨痛到令他们无法承受的代价,时间和残酷的现实会告诉他们,站在我男人的对立面,会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情。” 苏婉玥斩钉截铁的说道:“他们终有一天,会因为得罪了你,而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条路,太艰辛,太漫长,我害怕会有很多人因此而付出生命。”陈六合说道。 “再艰难的路,你都必须昂首挺胸的走下去,你不能自责,你更不能倒下,你一旦倒下了,那就会是整个山河的崩塌,对我们这些把你看做比生命还重要的人来说,更是天塌地陷一样的灾难。”苏婉玥说着。 陈六合静静的靠在苏婉玥的怀里,没有再说什么。 他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脸上的泪痕也已慢慢干涸。 和苏婉玥依偎了好一会儿,陈六合才深呼了口气,站起身,走进厅房,给爷爷上香叩拜。 跪在爷爷沈振年的灵位前,陈六合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 很久没陪老头子说话了,老头子一定想他了,一定有很多话想跟他说。 “爷爷,您别担心,清舞那丫头很聪明,她懂得怎么去保护自己,我也向您保证,我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迟早有一天,我会把她带回来,她是沈家的人,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陈六合神情异常严肃认真的说着,像是在立下一个誓言。 “沈家还在,我和小妹都是沈家的后人,会把沈家的香火世世代代的延续下去。”陈六合说着。 等陈六合走出厅房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 庭院内,不止是有苏婉玥,还有苏小白、徐从龙、张天虎三人。 至于慕容青峰和吴长阳那些人,此刻应该很忙,正在招呼那些来参加龙向东葬礼的宾客。 看到几人,陈六合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道:“都来了。” “六子哥,我们来看看你。”徐从龙屁颠颠的跑了过来,他脸上堆满了笑容,但似乎又觉得在龙向东下葬的日子笑得跟花儿一样不太好,说一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滑稽和别扭。 陈六合没好气的踹了徐从龙一脚。 “这几天太忙了,你们来了炎京,我也没有好好陪陪你们。”陈六合落座,对三人说道。 “六哥,跟我们还有什么好客套的,大家都是自己人。”苏小白挠了挠头笑着。 张天虎依旧是那副憨厚的模样,傻不拉几的。 掏出香烟,一人发了一根,陈六合点燃,说道:“我听说,你们三个家伙很不老实啊,才来炎京两天的时间,就闯出了不少货,现在那些公子哥一个个都如惊弓之鸟一样,连门都不敢出?” 一说起这个,徐从龙就来劲了:“那些个沙比玩意,龙爷好不容易来一趟炎京,怎么能不给他们颜色瞧瞧呢?以前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现在一个个看起来就像是死狗,打也不敢还手,骂也不敢还嘴。” 说到这,徐从龙鄙夷的吐了口吐沫,叹气道:“这炎京,现在是越来越不好玩了,真没意思,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这话一出,苏小白都翻了个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