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看,这是赤砂糖,甜如蜜糖,滋阴补血。可食用、可入药,关键是普天之下独一份儿!” “这是黄金版,全天下限量一百份,只要十贯钱。” “这是白银版,全天下限量一万份,只要一贯钱。” “还有这个……” 糖铺的伙计卖力地推销着。 这是最开始的时候,毕竟糖是新鲜事物。 尤其是白砂糖和冰糖,就是自诩走南闯北的胡商、海商,他们也都见过。 这时就需要伙计们拼命的讲解、示范、鼓吹。 看到了色泽,尝到了味道,还知道了一些糖的烹饪方法—— 泡水喝,熬姜汤,做甜点,炖汤……甚至是做菜的时候,加上一点点糖,也能让菜肴更加鲜甜。 贵人们讲究的就是个享受,也追捧“物以稀为贵”。 糖铺瞬间就打响了知名度。 到了后来,都不用伙计讲解,只需把样品摆放好,客人们就会根据自己的需求购买相应的产品。 “回禀王妃娘娘,红糖卖得最好,冰糖的销量仅次于红糖!” 一个月后,赵悯抱着账本,用牛车拉着成箱成箱的铜钱回到了海边。 他详细地汇报着,“反倒是白砂糖,贵人们反倒不是那么的追捧。” “另外,小人按照您的意思,将一些残次品、边角料做成‘惠民装’,没想到,特别受欢迎。” 说到这一节的时候,赵悯禁不住对谢元生出了敬佩之心。 王妃娘娘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但在经营一道上,丝毫不输给那些精明的巨贾。 慢慢见识到谢王妃的能力,赵悯心底最后一丝不甘也消失了—— 女子又如何? 谢王妃有秘方,还懂得经营之道,日进斗金,整个王府都靠着她养活呢。 这,就是个女财神啊。 将来……王爷定不会亏待了谢王妃,而王妃尊贵了,追随她的人,定然也能有个好前程! 赵悯既然能够成为贪官,他就不是那种死读书、死守规矩的酸腐文人。 什么规矩、礼法,都不如切实的利益。 “嗯!也是赵管事办得好!” 谢元发现了,赫连珏不愧是做过太子的人,非常会用人。 他给自己的这位“帮手”,听话,却又有自己的主见。 有了赵悯,谢元的制糖产业,这才发展得如此顺利。 赵悯能干,谢元也不会吝啬奖金,“糖铺纯利的千分之一,由赵管事和诸护卫三七分润。” 千分之一,听着似乎不多,还要跟王府派去的护卫三七分成。 但,架不住糖铺的生意好啊。 哪怕只有千分之一,赵悯也能拿到十几贯钱的“分红”。 这还只是开始,到了年底,分红会更多,兴许能超过一两百贯。 而赵悯当官的时候,一年的俸禄也还不到两百贯。 赵悯非常爱财,否则他不会成为贪官。 看着到手的一箱铜钱,赵悯那叫一个欢喜。 他顿时充满了干劲儿,发誓要把糖铺开遍岭南,甚至是全天下。 “赵管事,糖铺有没有什么麻烦?” 谢元见赵悯双眼放光,踌躇满意的模样,禁不住勾了勾唇角。 有野心好啊,但,糖铺的生意也不能铺得太快。 如此暴利,肯定会被惦记。 在越州地界上,谢元或许还能保证,但广城不是越州啊,也不知道越王府的招牌好用不好用。 赵悯听了这话,眼底眸光闪烁。 不过,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收敛了眼神。 “王妃娘娘放心,咱们糖铺一来有皇家的名号,二来有护卫看护,从刺史到豪族、巨贾,他们根本不敢觊觎!” 寻常商贾若是弄出了糖这样的生意,从铺子到秘方,估计都会被权贵侵吞。 但,谢元的糖铺不同,招牌上可是挂着皇家的印记。 皇家作为大周朝最大的权贵,哪怕在天高皇帝远的岭南,也无人敢冒犯。 谢元仔细咀嚼赵悯的话,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等等! “皇家的印记”? 为何不直接说越王府。 赫连珏是王爷,妥妥的皇族。 但,这两者之间,还是有着明显的区别的。 前者太过含糊,并没有明确地指名具体是哪位“皇族”。 后者才是越王本尊,半点可以钻空子的机会没有。 谢元暗暗将这个疑惑放在心里,她看向赵悯的时候,却没有半点表露。 她点点头,“那就好!” 见谢元没有怀疑,更没有继续追问,赵悯吐出一口气。 他赶忙转移话题,“王妃娘娘,合县等五个县的糖铺也已经准备妥当,只要货物充足,就能开业。” 谢元这边虽然一直收购甘蔗,并加班加点地熬糖、制糖,但纯人工的效率还是低了些。 工坊的产出,只供应广城的糖铺都有些勉强。 越州这边的店铺,就顾不上了。 “先不急,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