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奴婢有罪!” 赵锦绣重重地磕头,额头上都有了青紫的痕迹。 她将那一包五石散拿出来,直接放在了自己面前,“王爷服用的五石散,都是奴婢拿来的!” 谢元瞳孔微缩,暗道:“赵锦绣这是要干什么?摊牌?她想背叛郑夫人?” 赫连珏院子里的五石散是怎么来的,谢元当然知道。 原本,在赫连珏、谢元的计划里,就有五石散的戏份。 郑夫人利用赵锦绣把五石散塞给赫连珏,倒是省了他们的事儿,都不用赫连珏自己想办法去搜罗了。 但,这应该属于“阴谋”啊。 赵锦绣作为投靠郑夫人的马仔,没道理跑到谢元跟前来“坦白”。 看到赵锦绣这幅悔恨的模样,谢元并没有放松,反而提高了警惕—— 难道赵锦绣发现了王府里的“赫连珏”并不是本尊,而只是一个替身? 还是刺史府那边听到了什么风声,特意让赵锦绣来进行试探? 当然,还有种可能,那就是赵锦绣发现郑夫人也不是那么的靠得住,她想要重新选择越王府。 谢元抿紧嘴唇,不管赵锦绣是哪种情况,她都不会轻易相信。 “什么?是你撺掇王爷服用五石散?” 心里这般想着,谢元脸上做出了愤怒的表情。 她用力一拍桌子,恨声道,“好个赵锦绣!我自诩待你不薄,你不思感恩,竟还敢陷害王爷?”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被鬼迷了心窍,以为这样就能讨王爷的欢心!” 赵锦绣居然把心底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她抬起头,眼泪爬满了脸颊,“娘娘,被流放这几年,奴婢饿怕了,穷怕了,再也不想被人踩在脚底下!” “可奴婢毁了容貌,嫁不到好人家,正巧王爷身份尊贵、容貌俊美,奴婢便、便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原本,奴婢也不敢勾引王爷。是郑夫人,她看出奴婢有野心,便故意让丫鬟来挑唆!” “说一千道一万,最终都是奴婢的错。若奴婢自己没有小心思,外人也很难撺掇成功。” “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奴婢、奴婢要戴罪立功,还请娘娘给奴婢一个机会!” 赵锦绣被泪水冲刷过的眼睛,格外明亮,透着无比的真诚。 谢元定定的看着她,一时之间,她竟有些分不清,赵锦绣到底是在演戏,还是在痛心悔悟。 “哦?你要戴罪立功?” 谢元暂时将怀疑压在心底,顺着赵锦绣的话问道。 “对!王妃娘娘,刺史府有很多秘密!奴婢去了几趟,跟那里的丫鬟、小厮等都打听了一番,还真让奴婢探听到了一些。” 赵锦绣双眼灼灼,兴奋地说道,“比如,崔刺史倚仗权势,纵容妻弟在越州大肆侵吞良田。” “为了夺人田产,他们还逼死了好几条人命。” “还有,郑夫人在越州五大县城都有商铺,她一分本钱都没有,全都是靠着权势抢来的干股。” 说到这里,赵锦绣故意停顿了一下。 想卖关子? 谢元配合地追问了一句,“还有呢?” “糖铺!王妃娘娘,郑夫人盯上了咱们王府的糖铺!” “早在一两个月前,郑夫人就想要谋夺。只是碍于燕王,这才忍到现在。” 只是糖铺的生意太火爆,日进斗金的暴利,不止郑夫人眼红,就是崔伯庸也心动不已。 “他们不敢明着抢占铺子,就想窃取制糖秘方。娘娘,就在刚才,奴婢去刺史府的时候,郑夫人的嬷嬷就交代奴婢,让奴婢想方设法的打探——” 赵锦绣一五一十地说出了所有的秘密。 她这样的坦诚,让谢元再一次迷惑——赵锦绣真的不想继续跟着郑夫人混了? 这已经不是送“投名状”了,而是将老底儿都掀掉了啊。 赵锦绣微微垂下眼睑,掩藏住自己的心思:哼,都想拿我当棋子,你们却不知道,棋子也是可以左右逢源的! “糖铺?那可是三皇子的产业。秘方也在三皇子的人手里。他们若真敢得罪三皇子,只管去偷!去抢!” 糖铺的事,赫连珏早就挖好了坑,谢元自然要全力配合。 慢说现在谢元对赵锦绣满心怀疑,就算赵锦绣没有问题,谢元也不会将这样重要的事儿告诉她。 谢元继续装着气恼的模样,语气里还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三皇子可不像我们王爷,他是圣人最宠爱的儿子!” 说到这里,谢元仿佛警觉自己说错了话,赶忙闭了口,并强行转换话题,“赵锦绣,你继续说!刺史府还有什么不法之事?” 赵锦绣眸光闪烁,心里暗忖:我刚才没有听错吧?三皇子才是圣人最宠爱的皇子? 大秘密啊! 这绝对是个大秘密! 自己拿着这件事去刺史府邀功,绝对没有问题。 “郑夫人还偷偷放印子钱。逼债的时候,还逼死了人。” “对了,去年合县俚人作乱,连合县县令都被杀死了,这件事背后,也有崔刺史的手笔。” 赵锦绣从谢元口中听到了“大秘密”,一时兴奋,竟有些刹不住闸。 或许,她也是想尽力在谢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