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认定冯太医是个人才,便想要招揽。 “哦?那这位冯太医呢?可在合县?” 谢元将兔兔交给如意照顾,转头看向黄守业。 “在!” 黄守业眼底浮现出激动的光芒。 紧接着,黄守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妃娘娘,求您救救冯太医吧。” 谢元愣了一下。 难道冯太医出事了? 而黄守业故意在她面前提到这位被流放的太医,也是存着利用的心思。 谢元倒没有因此而生黄守业的气—— 一来,人都有私心。 看黄守业这做派,他跟冯太医应该是好友。 为了帮助自己的朋友,利用一下下自己的主家,也在情理之中。 二来,谢元更看重人才。 如果冯太医真的是个医术高超、且有实验进取精神的人才,谢元情愿被“利用”。 且,冯太医真的有价值,那黄守业的言行就不算利用,而是“举贤不避亲”呢。 谢元的怔愣,却让黄守业误会了。 他知道,自家王妃是个极聪慧的女子。 自己这点小心思,肯定瞒不过她。 但,他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冯老危在旦夕,再不想办法救他,他、他就—— “王妃娘娘,冯太医的医术真的很好。而且他也是个大好人。” “来到越州后,他自家日子都过得艰难,可碰到贫苦百姓,还是会免费诊治。” “……呜呜,求求您了,救救他吧。” “咱们王府应该也还没有专属的大夫,冯太医原本就是太医,让他入王府,也不算辱没了王爷和您啊!” 黄守业拼命哀求着,把自己能想到的理由全都说了出来。 “黄守业!” 谢元扶额,沉声喊了一句。 黄守业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惹怒王妃娘娘了。 他抬起头,怯怯地看着谢元。 谢元更无语了。 “你想把冯太医的情况说一下!” 只说求她救人,可不说冯太医到底怎么了,她如何去救? 再者,就算是人才,谢元也要判断这人的人品如何。 万一这人品行不好,做了不该做的事儿,谢元也不能三观不正地以权压人啊。 “……” 黄守业这才反应过来,他偷偷擦了把汗,急切地说道,“是这样,冯太医医术很好,口碑也极好,合县以及周遭县镇的人,很多人都来求医问药。” “合县的县丞郑老爷,听闻了冯太医的名号,正巧家里的一个妾病了,便请冯太医去家里给小妾看病。” “偏那小妾心术不正,冯太医不小心就卷入了内宅的隐私之中。” “冯太医为人正直,仁心仁术,不愿助纣为虐地帮小妾配制害人的丸药,就、就得罪了那小妾。” “若郑老爷明理也就罢了,偏他又是个宠妾灭妻的混账,他偏信小妾地胡说八道,竟怪冯太医医术不够,竟罚他跪在县衙外示众。” 十几斤重的枷锁啊,直接扣在冯太医的脖子上。 冯太医本就是快五十的人了,这般酷刑折磨,只一天的功夫,就去掉了他半条命。 “……郑老爷说了,要罚冯太医披枷示众三天。他这是想要冯太医的命啊。” “可怜冯太医这样的好大夫,接连被歹人陷害,如今更是命在垂危。” “王妃娘娘,小的知道郑老爷不好惹,也知道王府处境艰难,不好轻易招惹事端。” “但、但冯太医真的是个好人,且他的医术也是真的极好!” “王妃娘娘,求求您了!您就救救他吧。” 说完这些,黄守业重重地叩头,脑门都被磕青了。 谢元挑了挑眉,她不会偏听偏信。 对于黄守业所说的情况,她会派人去核实。 如果冯太医真的是无辜的,哪怕这人不是人才,她也会想方设法地救人。 她不是圣母,她都救不了全天下的苦难之人。 但,既然自己遇到了,且还有能力,那就要帮一帮。 不过,谢元真正在意的,还是黄守业的某一句话—— “郑老爷不好惹,王府处境艰难”! 是,来到越州后,谢元和赫连珏早就达成了共识——低调发展!闷声发大财。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她谢王妃乃至整个越王府都软弱可欺啊。 那个什么郑老爷,不过是区区县衙的县丞,八品小吏。 而她谢元呢,可是圣人钦封的一品亲王妃。 她与“郑老爷”,到底是谁尊谁卑?谁更不好惹? 谢元定定地看着黄守业,没有错过他的一丝微表情。 片刻后,谢元敢确定,黄守业说那句话的时候,并不是故意挑唆,而是习惯性地随口一说。 但,也正是这“随口说说”才最真实。 因为这是他内心真实想法的折射。 也就是说,在包括黄守业在内的人看来,越王府都是没啥地位的。 就连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