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崔夫人与王妃还是自家人呀!” 郑夫人装作刚知道两人关系的模样,故作欢喜地说道:“哎呀,这可真是太好了!” “既是自家亲戚,又同在越州,以后可要好好地来往啊。” 郑夫人一边夸张地拊掌笑着,一边意有所指地说着。 谢元挑眉,“郑夫人,您这是在教本王妃做事?” 谢元不想现在就翻脸,因为赫连珏以及他的大军还没有归来。 此时跟刺史府撕破脸,实属不智。 一个弄不好,崔伯庸等人就会狗急跳墙。 当然,谢元也不怕。 赫连珏走的时候,还给她留了八百亲卫。 这些人是最早的那一批,是绝对的“老兵”。 还有赫连琛,也是经验丰富、作战勇猛的老将。 有他们保护,只要崔伯庸没有动用越州大营的兵马来围攻,谢元以及越王府都不会有事儿。 再者,崔伯庸也不是傻子,更没有狂悖到家。 百姓冲击官衙,是会被判定为谋逆的乱民。 而“官员”攻打藩王王府,更是妥妥的大不敬,是谋逆犯上。 就算结了死仇,崔伯庸非要弄死谢元不可,他也不敢明火执仗的来,而是会像过去一样,弄个“民乱”出来。 届时,他趁机在“暴民”中安插人手,趁乱杀掉谢元。 就像上任合县知县,隔壁黄州的刺史李晋,以及以往好几位罹难的朝廷官员! 谢元飞快地在脑中权衡了一番利弊,然后得出结论:她不怕崔伯庸。 更不用去怕郑夫人一个内宅妇人! 之前不愿意招惹,也不是因为怕,而是一来嫌麻烦,二来也是对方没有触碰到她的底线。 但,今天不一样,谢元实在被恶心到了——郑夫人居然把崔氏推了出来! 谢元跟谢泽只是远房亲戚,谢泽利用宫中的贵人,趁着谢元亲生父母、弟弟等意外亡故的机会窃取了整个谢家。 谢元更是被谢泽逼着当了替嫁新娘…… 这些过往,谢元就不信世家女出身、在京中满都是姻亲故旧的郑夫人会不知情。 可她还是故意装傻,把崔氏弄到了谢元面前,还张口闭口“自家亲戚”。 这是诚心要给她添堵,要恶心她谢元呢。 谢元若是还能忍,那她就真成了任人欺辱的小可怜。 而她之前的立威行径,也就成了虚张声势的笑话。 想到这些,谢元的脸沉了下来,冷冷地看着郑夫人:“本王妃乃圣人钦封的一品诰命,是皇家的新妇。” 谢元说着话,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郑夫人。 她没有直接说郑夫人一不是自己的正经长辈,二不是超品命妇,根本没有任何资格来“教导”谢元。 这些话,谢元不说,但她的眼神太明显了。 轰~~ 郑夫人又羞又恼。 她跟着崔伯庸在越州待了好几年,整天都被越州权贵的女眷们吹捧着。 她早就把自己当成了越州第一夫人,是越州地界上最尊贵的女人。 去年越王妃来了,还被朝廷封了亲王妃的诰命,郑夫人也没有把她当回事——越王都废了,妻凭夫贵,越王妃又能尊贵到哪里? 而谢元呢,虽然没有曲意讨好、刻意巴结。 但她对郑夫人也算“客气”。 郑夫人就误以为谢元“识时务”,不敢在她面前摆亲王妃的谱儿。 郑夫人便愈发得意,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此刻,谢元却用冷冰冰的话,直接将她从半空中骂了下来,郑夫人如何不羞恼? 她涨得满脸通红,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好半晌,郑夫人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恨恨地说道:“王妃这是何意?我也是一片好心!” “我?郑氏,本王妃宽厚,从来不愿与你计较什么规矩。但本王妃不计较,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失礼?” “你是谁?几品的诰命?竟也敢在本王妃面前自称‘我’?” 谢元强势的说着。 她将“仗势欺人”四个字,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 郑夫人的脸更加红了,几乎要红得发黑。 她好歹也是四十岁的人了,是正四品的刺史夫人。 娘家、夫家都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就算没来岭南之前,在京城,她也是受人追捧的存在。 她骄傲,她张扬。 然而,这一切却被谢元打了个稀碎—— 比家世?荥阳郑氏确实是世家,但属于后起之秀。 而谢元呢,却出身千年世家陈郡谢氏,属于一等门阀。 谢元完胜! 比身份?郑夫人只是刺史夫人,而谢元却是一品亲王妃,是皇家的儿媳妇。 且,最最重要的一点,谢元不是什么其他的王妃,而是越州的越王妃。 越州是越王的封地,越王就是这片土地的“王”。 越州的官员及其家眷,都是越王的“臣属”。 当然,刺史是朝廷选派的,是圣人的人。 但,出于礼仪,刺史及其家眷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