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 走出刺史府,站在台阶上,谢元感受到了带着潮气的春风。 她扭头看了看奢华的刺史府后衙,忍不住低声喟叹了一声。 谢泽夫妇来了,麻烦也就跟着来了。 越州本就风起云涌,有了“故人”的掺和,一场暴风雨在所难免。 谢元知道,谢泽和崔氏定是恨极了自己和赫连珏。 他们来到合县,定会与崔伯庸沆瀣一气,算计、构陷越王府。 这也是谢元在赏春宴上跟郑夫人翻脸的重要原因之一—— 谢泽夫妇是亲眼见到过赫连珏被废后依然威武霸气的人,他们不会轻易相信赫连珏故意营造出来的“假象”。 有了这么两个搅屎棍,赫连珏很难继续伪装下去。 正巧赫连珏那边也有了底气,冥冥之中,一切似乎都有定数呢。 “赫连校尉!” 谢元轻轻吐出一口气,朗声喊道。 “臣在!” 赫连琛答应一声,整个人如同标枪一般站在了谢元面前。 “自即日起,加强对王府、月牙镇的防卫。” 谢元一边说着,一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身后的刺史府,“要起风了!” 赫连琛心下一凛,他不是傻子,当然能够听得出自家王妃的言外之意。 “是!臣谨遵命!” 赫连琛抱拳,恭敬地行礼。 “另外,再招收些新兵吧。春天了,东南风来了,盐场那边也要投入生产了。” 谢元缓步走向牛车,边走边说。 糖铺的生意太扎眼,她现在又“得罪”了刺史府,崔家第一个要开刀的就是糖铺。 谢元原本就想暂时收拢糖铺的生意,这会儿有了这个契机,她索性暂时关停。 让崔伯庸和郑夫人无处下口! 而腾出来的时间和人手,正好可以转过来投入到盐场。 盐,才是真正关系到国计民生的东西。 可以长长久久地做下去,并且利润也不会太低。 她懂得晒盐法,还熟悉提纯工艺。 不废柴、不废人,还不用什么铁锅,只需一些必要的人手,几乎没有什么成本。 利润却非常丰厚。 说句一本万利都不为过。 崔刺史给越王府划分了那么多的海滩滩地,谢元就要用这些土地,创造出让崔伯庸夫妇羡慕嫉妒的巨大价值。 “是!” 赫连琛不知道盐场的秘密,但赫连珏离开王府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过:“王府诸事,皆听王妃吩咐。” 再者,从京城一路来到岭南,又在越州扎下根来,赫连琛亲眼看到了自家王妃的聪慧与能干。 可以说,王爷能够顺利的“神隐”,并在最短时间内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军事力量,全靠王妃娘娘。 在赫连琛、诸多暗卫的心目中,王妃就是自己的女主人。 她的地位与威望,仅次于王爷。 王爷不在,就该听王妃的。 所以,哪怕赫连珏暂时不明白王妃娘娘的意图,也会乖乖服从。 “走吧!咱们回王府!” 谢元安排完这些,便上了牛车。 赫连琛率领两队护卫,紧紧保护在两侧。 刺史府外的差役,原本还有些跃跃欲试,但看到铠明甲亮、军纪整肃的王府亲卫,瞬间就被吓到了。 他们退缩回去,眼睁睁看着谢元坐着牛车,大摇大摆地出了刺史府后街。 …… “王妃娘娘,越州所有的糖铺都关了。” 郑玉容沉声回禀着,她眼底有明显的心疼。 唉,那可都是钱啊。 “还有冼家村工坊的匠人们,连同家眷,一起带回了月牙镇。” 经过几个月的发展,王府所在的月牙镇已经成了王府的地盘。 镇子上的居民,要么是王府亲卫的家眷,要么就是依附于王府的商贾或是佃农。 王府亲卫除了在王府护卫,还会在镇子上巡逻。 所以,整个小镇,彻底掌控在越王府的手里。 把需要保护的制糖匠人安置在月牙镇,最是安全不过。 谢元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对了,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吗?” 接下来的重点,还是晒盐。 晒盐简单,但将粗盐过滤、提纯等,也需要工具、工艺。 这些,谢元提前画了图纸,让郑玉容寻找匠人制作。 “已经准备妥当了!” 郑玉容赶忙点头,她不知道那些东西的作用,但王妃的吩咐,她会一丝不苟的完成。 “很好,你果然最稳妥!” 谢元对郑玉容这个“助理”真的非常满意。 “都是王妃器重,给了奴婢表现的机会。” 郑玉容说这话,不只是吹捧,更多的还是发自内心。 她是真心感激王妃娘娘。 王妃娘娘不但救了自己以及全家,还给了她施展才华的舞台。 如果没有王妃娘娘,她早已成为被人践踏的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