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就这么直接被抬走了?” 同样是被圣人“赐婚”的八个美人儿,忙碌之余,也听到了王府外的八卦。 罗佩玉有些不敢置信:“崔、崔娘子可是世家贵妇啊。还有谢柔,虽然是二嫁,但也是世家嫡女——” 她们还是以这种屈辱的方式,跪在了越王府的门外哀求。 结果呢,直接被越王府的人抬走了! 半点颜面都没有留给他们。 这还是世家豪族的贵人呢,里子面子全都被越王府剥得干干净净。 “幸好咱们当时没有犯糊涂!” 其他的几个美人儿,纷纷拍着胸脯,庆幸不已。 她们要么是罪奴,要么就是宫女,基本上都是在宫里、在京城没有半点希望。 这才不远千里地跑到岭南来奔前程。 没有身份,也没有靠山,如果当初没有选对,而是像谢柔这般,非要嫁入王府—— 啧啧,后果不堪设想! “没想到越王殿下竟这般强硬。” 连圣旨都不放在眼里。 嘴上说是有狂徒假传圣旨,其实呢,人家就是不认账。 “越王殿下一定对王妃娘娘情真意切!” 有个美人儿似乎更在乎爱情,听完了八卦,就忍不住带着羡慕的口吻说道。 “是啊。他们夫妻的感情很好!” 王爷为了不纳妾,连圣旨都敢违背。 不是像许多男人般,嘴上说着“不得已”,却还是把女人领回家,让妻子去委屈、去伤心。 还是越王最爷们儿,所有的责任都自己扛。 他的王妃,无需忍受,只需躲在他的身后,任由他帮自己挡风遮雨。 “所以说,后院的女人会有争斗,不是女人心眼小、不能容人,而是男人太没用!” 罗佩玉想到自家没有败落的时候,母亲跟姨娘们整天斗来斗去。 男人呢,却仿佛看不到,还当自家妻妾和睦、一家和美。 当初祖母以子嗣为由,逼着母亲给丈夫纳妾。 那时父亲与母亲的感情也还甜蜜,父亲便为难地表示:母命不能不从,他是为了孝道,不得已才会如此。 今天听闻了越王殿下的故事,罗佩玉猛然惊觉:什么不得已?分明就是自己也愿意。 如果男人不愿意,他有很多种拒绝的办法。 困难? 呵呵,还能难得过越王这样,直接硬抗圣旨? 女人的争斗,说穿了,都是男人的不作为。 忽然想通了这些,罗佩玉更加庆幸自己没有强行挤进越王府的后院。 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大富大贵,但她在学院里,已经凭借自己的学识与能力,成为最受学生欢迎的先生。 每次上课,每次面对那一双双尊敬又渴求知识的眼睛,罗佩玉都莫名地觉得安心。 “你们这才知道越王看重王妃啊!” 赵锦绣抱着教案,路过的时候,正好听到几人的闲聊。 作为前辈,赵锦绣还曾经提点过罗佩玉。 罗佩玉非常感谢赵锦绣,对这位“阿姐”也非常敬重。 有来有往,赵锦绣便跟这几个美人儿熟悉起来。 聊天的时候,几人都比较随意。 “当初我就险些犯了蠢,误以为多在王爷身边转悠,就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然而,事实却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梦。” “咱们越王殿下啊,最是自高自傲,他的眼里,除了王妃娘娘,再无其他的女人。” “我呢,算是悬崖勒马,利用谍中谍的身份,最后帮到了王妃,这才换得了今日的安稳生活。” 没有太大的富贵,但心安,人更安。 “谍中谍?” 罗佩玉不笨,听出了赵锦绣话里的暗示。 “对啊!那时崔伯庸这个狗官还做着刺史,他的夫人郑氏最是狡诈。” “她看出我对王爷有意,便故意挑唆,让我对王妃娘娘心生嫉恨。” “郑氏撺掇,而我也确实生出了不好的想法,便‘投靠’了郑氏,帮她打探王府的秘密。” 说到这里,赵锦绣故意看了罗佩玉一眼。 罗佩玉心里发虚,慌忙闪躲着眼神。 “那时啊,刺史府与越王府势均力敌,各种明争暗斗。” “越王殿下为了麻痹敌人,甚至不惜自污。” “而我夹在刺史府与越王府之间,竟还愚蠢地想要左右逢源。” “佩玉,你是个读书人,读过史书,应该知道,中间派是没有好下场的。” “做人嘛,不可能熊掌与鱼兼得,总要选择一个、舍弃另一个。” 赵锦绣最后这几句话,已经不能算是暗示了。 她就差指着罗佩玉的鼻子,提醒她不要做两面派。 罗佩玉用力掐着掌心,修剪精细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了一个个的小月牙。 罗佩玉确实得到了萧昭仪的指派,在越王府,为朝廷充当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