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这次不会又是拍卖什么秘方吧!” 上次在拍卖制糖秘方的会场,拔得头筹的合县首富陈家的当家主母黄氏,拿着越王府派人送来的请柬,禁不住地喃喃自语。 “你管她拍卖什么?” 开口的是陈广,他是黄氏的丈夫,也是陈家的家主。 陈家在岭南已经两百多年,绝对算得上坐地户。 当然,这样的家族史,对于真正的世家来说,算不得什么。 顶多只能算是地方豪族。 不过在合县,陈家还是有些体面的。 他们家的家主非常懂得审时度势。 崔伯庸来了,陈家就极力巴结,依附于刺史府。 哪怕随后越王来就藩,按照身份,越王比崔伯庸这个刺史要尊贵。 陈家还是站在崔刺史这一边。 直到赫连珏亮出锋利的爪牙,直接将崔伯庸当街斩杀,才震慑住了越州的一干豪族。 陈家最是惶恐,他们可是站错了队啊。 每天,陈广都在担心越王会秋后算账,那陈家来做骇猴的那只鸡。 他想方设法地要跟越王府攀上关系,但越王府根本就不收他的拜帖。 正路走不通,陈广就想试试“夫人外交”。 他吩咐黄氏,让她以赏花、礼佛等等借口,邀请越王妃来赴宴。 但,谢氏这个女人,竟跟赫连珏一样,都是强硬的性子。 谢王妃宁肯去工地、去农庄,也不愿参加女眷们的宴会。 对于黄氏送来的金玉宝石首饰、蹙金绣等布料,也都不感兴趣地全部退回。 有一段时间,黄氏都想直接给谢氏送金砖银砖了。 还是陈广有些理智,阻止了黄氏的胡闹——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崔伯庸的妻子郑氏! 谢王妃出身陈郡谢氏,还是嫡枝嫡脉,嫁给了越王,她根本就不缺钱,也不缺好东西。 单看谢王妃来到越州后,大张旗鼓地建王府、招兵,就知道,人家的身家有多么的雄厚。 跟她比起来,自家这个所谓的合县第一家族,根本就不算什么! 直接送金砖银砖? 太俗,也容易闹出笑话。 正路走不通,想走后院,竟也毫无办法。 陈家一筹莫展。 就在这个时候,越王府发布公告,要改建合县,并新建月牙城。 以陈家为首的当地豪族,并不相信越王府是为了当地的百姓,为了合县的大局。 他们只当这是越王府新一轮的敲竹杠。 他们就是要用月牙城附近的便宜荒地,来“套取”合县县城内的中心地皮。 一个不值钱,一个价值不菲,中间的差价,足够让越王府大发横财。 “好个贪婪的赫连珏,竟是比崔伯庸还要残暴!” 陈广等几大豪族的族长们纷纷暗骂不已。 但,再怎么咒骂,他们都惧怕赫连珏手里的几万精兵。 几万啊,不是几百、几千人。 陈家等豪族也豢养了私兵、部曲等。 每家也有三五百人。 几大家族加起来,能够凑个三千人。 但三千人,对上赫连珏的几万人,依然不是对手。 且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他们的私兵,顶多就是比山里的那些土人强些。 而赫连珏的亲卫呢,骑着彪悍的战马,穿着锃明瓦亮的战甲。 往那一站,都带着凌厉的杀气。 这才是真正的精兵强将,而不是似他们的私兵般都是乌合之众。 武力比不上,豪族们就只能认怂。 “换!不就是把合县值钱的地皮换成月牙的荒地嘛,我们权当花钱买个平安!” 陈广无奈地做出了决定。 其他的族长虽然不甘心,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附和。 于是,几大豪族“积极配合”,合县的旧城改造,月牙新城的建设,全都按照越王府的规划,顺利进行完毕。 事后,陈广等族长们发现: 咦,这地皮换得,似乎并不亏啊。 而且,在建设两大新城的过程中,他们这些豪族,纷纷跟越王府做生意,竟也赚得盆满钵满。 慢慢地,他们似乎认识到了一个事实—— 越王不同于崔伯庸,他来越州不是为了刮地皮,更不是损公利己。 越王是真的把越州当成了自己的“家”,在殚心竭力地经营、发展。 在这一点上,越王府跟几大豪族的利益是相同的。 “其实,越王府倒也不错,就是有时候的政令太过‘严苛’。” 陈广等人忍不住在“开小会”的时候发牢骚。 他们所谓的“严苛”,不是越王府实行了什么苛政,对百姓进行了大肆盘剥。 事实上,越王府对底层的百姓比较和善。 它的种种严苛,都是在限制几大豪族。 最典型的例